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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也是在此觀望了一夜,陡然想到的。既然先生說可行,若沒有別的法子,權且一試。」
林荊璞環顧四周,微微皺眉,問:「岑大人今日還沒到嗎?」
話音剛落,便有刺史府上的人匆匆來報。
那人見到林荊璞在此,怔了一怔,揉揉眼睛,又立刻彎腰向馮臥道:「馮大人,昨夜分發完第一波賑災之糧給城中百姓後,糧倉便被御史胡大人的手下給扣了!我家大人一早也被胡大人押入了牢中,罪名是……是勾結餘孽!兩位大人既都是朝廷派來的御史,定是有些交情的,還望馮大人前去跟胡大人說說情,我家大人委實冤枉——」
那人又偷瞄了眼林荊璞,越說越心虛,也不禁猜疑岑謙何時會與他有了聯絡。
林荊璞不緊不慢地捲起了圖紙。
馮臥「嘖」了聲,聽著便一肚子窩火:「嚯,救災不上心,抓人倒是挺麻利!眼下這大洪還沒退呢,正是缺人手的時候,他也太會鑽縫找亂子了些!糧倉由他佔了,那允州還不得亂了套?」
林荊璞挑眉側立,便道:「治洪防汛之事,我只是紙上談兵,子丙先生才是行家。大洪當前,其餘瑣事,還請先生不必過於憂心。」
馮臥一凜,通曉了他的意思,忙拱手一拜:「有二爺在後方除憂免患,鄙人自當竭盡全力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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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謙鋃鐺入獄,與允州內外一時都斷了聯絡。
胡軼也不急著趕往臨州巡視,以御史之名代理了岑謙的刺史之職,在允州安定了下來,可治理水災的事他是一概不管的。
胡軼是條泥鰍不假,但他受燕鴻之名來臨州一趟,並非只為了做表面文章。
曹游去暗中探查了一番,上樓回到了林荊璞跟前回報:「二爺,糧倉內外有重兵把守,都是府兵。胡軼在一日之內便能摘了岑謙在允州的權勢,府衙內恐有他的親信。」
曹遊是曹問青的親信,原是曹府管家的乾兒子,因有幾分膽識,後也一直在鄴京幫著做事,此次他是隨林荊璞一同來允州押送錢糧。
「聽聞胡軼的夫人家是允州當地望族。」林荊璞壓低了斗笠的帽簷,站在高處看向那府衙大門,見門前的差役正忙著往兩旁清掃積水。
「不錯,」曹遊應聲:「胡軼平庸,他在人才濟濟的鄴京是個容易被埋沒的官,若不是此次洪災派他來巡查,誰還會記著啟朝中有這號人物。可他在允州吃得開,他岳丈家的好幾個兄弟都是在允州府兵當統領,他妻弟也提拔上了正職判官。說來也是稀奇,這岑謙在允州少說也連任了五年的刺史,可放眼整個府衙竟找不出一個他的親信。」
「水至清則無魚,人至察則無徒。岑謙是個難得的好官,要是放在十年前的大殷,世道更容不下他。」林荊璞此話一出,頓時也明白了岑謙為何不肯接受亞父的接濟。
像岑謙這樣乾淨純粹的人,不肯攀附權貴,也不肯隨波逐流,憑一身正氣與才學想要齊家治國,在世家權貴攀附制衡的大殷晚年,定是四處碰壁,懷才不遇。他唯有在新生的大啟朝,在燕鴻「清世家之弊」的舉措下,方有出頭之日。所以啟朝是他的天,他要竭力守住這新天地,永遠澄澈明淨。
曹遊蹙眉:「二爺,屬下不明的是,既這岑謙是個頂好的清官,胡軼與他也無仇怨,為何要這麼做。」
林荊璞緩聲冷笑:「允州是離三郡最近的要塞。岑謙為政勤懇,志向是要守一方太平,亞父從不侵擾允州百姓,岑謙也不肯答應以允州為前線助朝廷直搗三郡,他這人油米不進,恐怕早已成為了朝中一些人的眼中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