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苦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因近來不必早朝,用罷早點,長孫皇后沒像往常那樣去給皇上送湯品,而是傳了住在殿中的幾位小姐們,一起去甘露殿賞梅。
貞觀九年末,李世民的兒子們有六人適婚,所以入宮的小姐不多不少,除了皇后的外親後輩,兩位長孫小姐外,尚有六人,兩人是五皇子燕王李佑的正側二妃,兩人是六皇子梁王李諳的正妃側妃,一人是三皇子吳王李恪的側妃,最後一個便是四皇子魏王李泰的側妃了。
都是年歲差不多的小姐,聚在一處,自然會有攀比之心,精細的妝容,仔細的衣著,或是一件裘衣,或一枚珠花,都是用了心思的。
也是可笑,長孫皇后育有三子,但這會兒身邊傍著說笑的一群清麗少女,卻沒半個是她的正經兒媳。
甘露殿並無人居住,乃是一處酒宴閒娛之所,其中最獨樹一幟的,便是後院自成一林的梅花園子,到了冬天,比起大它數十倍的御花園也是不遑多讓。
就在這一群身嬌肉貴的女子進到的梅園之前,裡頭卻已經有了客人,八角的高臺小亭子裡是一主一僕打扮的兩人。
遺玉袖裡揣著手爐,呼著白茫茫的哈氣,從高起地面半丈的亭子,越過雪幕,望著眼前向遠處蔓延的一片裹了銀色的紅色、白色和粉色,冬季裡的花海,雪中的花海,這長安城中,僅此一處。
在這之前,她從未有機會這般奢侈地賞過梅花,哪帕她並不是最喜愛這種耐寒又高傲的花種,卻也難掩心中的驚豔。
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,他們的心情時好時壞,受到外界的影響,要遠遠大於自己本身,不同的人易被不同的事物所感染,遺玉不得不承認,她是一個先於視覺的人,身處這一片美的驚人的花海中,似乎被她本身所壓抑煩惱和憂傷,都被消融,哪怕只有一時,也讓她喟嘆。
昨晚睡了個好覺,早上又賞得這美景,遺玉心情好到了這一個月來不見的程度,低頭瞄了一眼身上的小太監常服,摸摸阿生貼在她臉上緊繃繃的薄膜,也不覺得那麼彆扭了。
“要是有機會,我也要在龍泉鎮的宅子裡栽這麼一大片樹,”遺玉向住道:“不僅要有梅樹,還有桃樹、杏樹、梨樹……當季有花賞,到了年份,還能結果子吃,一舉兩得。”
除了那梅樹還靠譜些,這天下恐怕沒幾家子是在自己個兒的園中栽些果樹的,說出來都是一個“俗”字,李泰聽她在那裡“胡講”,也不指正,而是插了半句嘴,道:
“你不是喜歡竹子麼。”
“唉,對,還有竹子,到時候還能挖筍,我燒一道竹筍肉片兒給您吃。”
他掀了掀眉毛,正猶遲疑是否要打擊她,她那“小宅子”恐怕是騰不出那麼多的地方栽種這些東西,耳朵一動,聽得遠處的漸漸人語聲。
這頭遺玉望著花海,也瞧見了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遠遠走來,便連忙退回石桌邊上,有些沮喪道:
“有人朝亭子這邊來了,咱們要換地方嗎?”
李泰看了一眼她陌生且平凡的五官。淡淡地道:“為何要換,這裡觀景最好,你看你的便是。”
話音方落,便見她伸手去解身上的披風,目光閃爍,問道:“你作何?”
遺玉差點忍不住翻他一個白眼,嘟嚷道:“你見哪個主子穿著單衣,當小太監的卻披著狐毛大衣的。”
但她近來身體並不大好,出門多是穿的暖暖和和的,因要出來賞花,李泰領著她挑了一條小路來這園子,路上沒幾個人,他半道上就脫了狐襲給她,知他習武之身是以耐寒,她便沒拒絕。
這宮裡的宮人,忒是可悲,除了主子們,也就是個別位高權重的宦宮女官是能加披風的,但那也是外布里絨的,哪有敢囂張地兜著狐狸毛的,白痴看了都知道有問題了。
可是被他打了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