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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起:「……」
他又被趕了出去,縮著手等在門外。
屋外抬頭能看到滿天的星空,郊區的空氣品質出奇的好,只是他豎著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,不是在聽狗子有沒有洗好,而是在提防鳥房東。
他怕自己解釋不清楚,窗簾上有一個背著殼的兒童影子,正在動來動去,是怎麼回事?
☆、七隻螺
等狗子洗漱好,蘇起走進去收拾好了房間,在光床板上鋪好了被子,抱著狗子進了被窩,就馬上吹滅了蠟燭。
「螺販子,你的床上怎麼沒有墊被?還有,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睡?不給我買個兒童床?」狗子縮在螺殼裡,蘇起怕他夜裡著涼,就捧在胸前,沒想到狗子白天睡多了,反而喋喋不休起來。
「等我有錢了,一定給你買個兒童床,現在……先睡吧!」蘇起的眼睛漸漸眯攏來,這是他穿到螺星的第一個晚上,從穿越過來的驚悚變成了生活的一連串打擊。還好他的心理夠堅強,還好有狗子陪伴。
蘇起抱著狗子,睡著了。
夢裡,他又穿回了地球,看到爸爸媽媽正坐在餐桌旁邊等他回來吃飯。那桌菜,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最豐盛的菜,滿漢全席,世界各國的特色名菜,嗯?居然還有爆炒田螺?……吸溜,蘇起用舌頭舔了舔嘴唇。
而等蘇起睡著,狗子精神很好地從螺殼裡鑽出來,抬頭看著蘇起的臉。
他的臉長得不算難看,五官和臉型甚至還挺耐看,至少用狗子的審美標準看來還行。
從螺殼裡鑽出頭來,狗子扒著螺殼,靠在蘇起溫暖的懷裡,又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過去,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唉,好在遇上了這個刀子嘴、豆腐心的螺販子,盡他所能地對自己好,也不算運氣太差吧……狗子如是想著,伸出細細小小的手想去摸摸蘇起的臉。
突然他看到蘇起咂吧著嘴,喃喃道,「爆炒……田螺……」嘴角還流了一大灘口水下來。
「什麼?爆炒田螺?!螺——販——子!」狗子怒了,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句¥,縮回了手,也縮回了身體,「呯——」一聲關上了田螺蓋。
一夜好眠。
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斜斜地照進了蘇起租住的小屋,床上的被窩動了動,蘇起醒來了。
「哎喲喂——我的脖子!」蘇起想轉頭的時候,就發現脖子不能動了。為了省錢,沒有買枕頭,脖子落枕了,痠疼得不能動彈。
蘇起就從床上坐起了身,一動,狗子就從他懷裡滾到了腳邊。
看到狗子,蘇起才想起來,他已經穿越了,不再是夢裡在地球上的情景。過了一夜,他甚至懷疑地球上的一切,才是個夢吧?
會不會,或許自己本來就是螺星的螺,只是多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?
唉,現在也不管哪個世界才是真實的,生存下去才是真實的,蘇起不敢想太多。
他兩手敲打著自己後頸,又輪流揉捏了下,脖子才有了感覺,這才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是直接長在肩膀上的。左右轉了轉頭,脖子還有些僵硬痠痛,但比剛才已經好多了。
他看了看狗子,田螺蓋還關得緊緊的,沒有任何動靜,心想,小孩子嗜睡,晚一點再叫狗子吧。
他悄悄地從被窩裡出來,卻仍舊用被子將狗子裹好,拿上洗漱用品先去外面洗漱、上廁所,等他再回屋子裡時,就看到狗子已經開啟了田螺蓋,正扒著螺殼口上,睜著兩眼望著門,等他回來。
「狗子,我打了水回來,你先洗漱一下。今天你得艱苦一下,早飯和中飯都只能吃燒餅墊墊飢。」蘇起把一盆清水放到桌上,拿出了昨天買的五個燒餅。
「好吧……」狗子又只能無奈接受。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