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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且燃一刻都不想再在路家了。可週佳萍攔在他身前,路且燃轉頭繞了過去。
「哦,對了。有個問題忘了回答您。」路且燃臨走時,又回頭笑了笑,「不勞煩您擔心,我有男朋友了。」
「你再說一遍?!!」周佳萍被刺激到了,「我養你這麼大,怎麼做這種事?!!」
周佳萍捂著胸口,像是要氣暈過去。手指依然顫顫巍巍地指向路且燃。
「我作孽啊!有違道理倫常!」周佳萍哭喊道,「怎麼養了個還不是正常人呢!」
「年紀輕談著玩很普遍,但我還是希望早了結。」路達禮倒是冷靜多了,「路家養你這麼大,不求你報答什麼。你自己掂量著點,別壞了路家名聲。」
路達禮表現得像是很從容,卻有著上位者自帶的壓迫。假如路且燃沒有什麼汙點的話,這本可以佯裝是一場慈善行為。他的話像是毋庸置疑一般。
「路家的我會儘量早些還清的。」路且燃語氣平和,「希望你們也不要再多管閒事。」
卻是沒有什麼退縮軟弱的樣子,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關門走了。
路嘉理張大了嘴巴,像是很震驚的樣子。周佳萍仍在哽咽著,哭聲吵得有點鬧心。路達禮窩在沙發上,順著抽了一根煙。
「路且燃這性子……」路達禮眉頭緊鎖,像是自言自語道,「倒是和我年輕時有幾分類似。」
誰都還當路嘉理是個孩子,他卻在轉身背後勾了笑。
路且燃成日窩在313裡面,以前的狐朋狗友,大多也已經斷了聯絡了。
周家宴倒是過來了一趟,也不知什麼時候打聽的,直接找到了酒吧這裡來。
「嘖。也不知道收拾。」周家宴看他這裡亂作一團,「這是人住的地方嗎?」
周家宴把腳邊的垃圾踢開,清了條過道去走向路且燃。
路且燃於周家宴,勉強算是投緣,差不多亦師亦友。
雖是老頭子介紹的,可週家宴本身,也是對他頗有照顧。
「周老師怎麼過來了?」於是路且燃稍微動彈了下,「這是直接家訪嗎?我已經畢業好久了。」
周家宴本是擔心路且燃,在和路且燃相處的時候,就已經知道和路家不和。
前幾天在飯局裡面無意間聽說,路家的大兒子原來竟是領養的。
底下都傳地這麼開,怕是路且燃自己,也已經知道個七八。
周家宴有些許擔心,之前路且燃提到過,只想著來碰個運氣,於是便不請自來了。
本來想好的措辭是「你要是有什麼困難,都可以來找我幫忙」之類的話。
可週家宴現下又覺得不太合適了。
「我在x市又辦了個畫室,打算做成連鎖,才剛開始教學,人手這上面確實有點急。」周家宴找了片乾淨地,「有空去我那兒幫忙,就當個助教什麼的。」
路且燃是有點傲氣的,尤其是人在少年時,周家宴不好去直接說。按照對路且燃的瞭解,路且燃也不一定接受。可能還會以為這是變相的可憐施捨。正好他恰巧能找個兼職,工資給開得稍微高一些。也算是變相地去補貼上他一點。
路且燃掀了眼皮子去覷他,有種清明透徹的冷感,周家宴差點以為被看穿了。
「嗯。」路且燃淡然回答道,「好。」
這個寒假還算不上多忙,蔣問識倚著學校的招牌,倒是掙錢容易上了很多。
大多數是去給人當家教,只將學生證拿過去一看,再去試聽上幾節課之後,基本上都能一小時幾百。
已經算得上是還不錯的酬勞了。
錢玉琳對蔣問識好了很多,看上去蒼老了些許,也不總再問他要錢,和之前只拿他炫耀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