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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倒也不一定。」路且燃笑了笑,月光下很淺淡,卻是真的開心,「說不定最後是你孤寡。」
路且燃不顧李其郊在後面鬧,走到了遠一點的地方,拿出手機撥通了蔣問識電話。
他對蔣問識說新年快樂。可他這一年一點都不快樂。
他的喜歡才冒了個頭,就被硬生給摁了回去。
那時候準備的新年禮物,早在進6班的那一天,就被他自己藏到角落裡。
過年一點都沒意思。路家不想回去,蔣問識也……
路且燃正想著,寢室門被推開,灌進一陣寒風。
於是路且燃回了頭,和蔣問識撞上了眼。
蔣問識手揣在衣兜裡,看上去有點侷促,還帶著點奔跑之後微喘。
「怎麼了?」路且燃佯裝冷靜,「這麼晚了,還跑一趟。」
只要,路且燃想。
只要蔣問識是來見他,前塵往事一筆勾銷,不如從新又能怎麼樣。
「忘帶東西了。」蔣問識雙頰帶紅,撐著膝緩了一會兒,「過來拿一趟。」
路且燃有些失了興致。
「什麼東西這麼費勁。」路且燃也不再追問,「那你可是真辛苦了。」
路且燃接著整沒完成的畫稿。
蔣問識臨走的時候,回過頭看了路且燃。
「再見。」蔣問識說得很順口,「新年快樂,歲歲歡愉。」
「天太晚了,你看這夜,都多黑了。」路且燃好像就隨便一扯,「留下來吧,就一晚上,不礙事的。」
蔣問識立刻就反關上了宿舍門,好像根本都沒有絲毫的猶豫。
路且燃有點覺得其實反而是自己上套了。
屋裡的暖氣本就已經夠足,路且燃又開了空調供熱。
因此他們的床鋪都算不上厚重。
或許之前路且燃對換季的不敏感,也有部分實內太過暖和的緣故。
蔣問識曾問過路且燃,可路且燃的一句話,就堵上了蔣問識的嘴。
當時回答的是:「懶得穿衣服。」
在這幾天裡面,估摸著路且燃,難下過幾回樓。
只穿了個白背心,肩膊處線條流暢,紅榴花若隱若現。
蔣問識沒一會兒便悶熱了。
便換成了輕巧點的衣服來。
也不知道做些什麼,沒說上個什麼話,還是各做各的事情。
可路且燃就是覺得好受了很多。
次日路且燃醒過來時候,蔣問識就已經見不著人。
假期短到令人髮指,根本沒得著閒,還沒回過神來,就已經又開學了的。
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。下學期的緊張氛圍較之上學期更甚。
這般又過了沒幾個月,打眼望過去,整個班學生都蔫唧唧的。
每星期的班會上面,嶽班幾乎也不講什麼,將時間去留給學生自己。
可這一次他卻緩慢地開口了。
「老師也知道,這段日子,包括以後,你們很辛苦。」嶽班執教好些年了,可他面對這些孩子,還是會有一種擔憂在,畢竟是三年來看著的,「這是場持久戰,一絲一毫,都不敢去鬆懈。可也得自己注意,心理健康更為重要。」
「就算是最糟糕的情況,無非是復讀,或者上一個,並沒有那麼滿意的大學。」嶽班看著他們,倆仨人擱了筆,陸陸續續地,大半個班的人,也仰著頭看嶽班,「人生的路還有很長,高考只是一程,你們不能被定義,也不該被代表,有些知識是會忘記,有些東西卻深入靈魂,成為你們做人的基本。」
路且燃小聲問:「嶽班這是什麼了?」
蔣問識算了算日期:「快一模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