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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顏轉過臉來看著錦夙,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眼睛和溫柔的笑容。他於是彎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,閉上眼睛。
「你有沒有失去過記憶?」
錦夙認真地回憶了一會兒,想起來了什麼「曾經有過的,那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,我生了一場大病,病好之後就落下了心絞痛的毛病,還忘記了一段時間的事情。不過那時候哥哥不讓我出去,我每天待在那個宮殿裡日子過得挺無聊的,忘記了就忘記了吧。」
衛顏微微睜開眼睛,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一點也不意外。
衛顏在酆林最好的朋友是釀酒師柳原,平日裡衛顏不在酆林,他的宅子都是柳原派夥計幫忙打掃的。衛顏第一次帶錦夙拜訪柳原的一醉坊時錦夙便對釀酒極感興趣,如今每三天就會去一醉坊學習釀酒。
這天正好是錦夙去學釀酒的日子,他們從屋頂上下來以後衛顏便陪錦夙去了一醉坊。
柳原是妖界最知名的釀酒師,他的一醉坊更是妖界最大的酒坊,所產之酒運往各地妖聚居之處。更有妖不惜千里而來,豪擲千金就為一嘗柳原最有名的只供妖王室的「胥祿酒」。
衛顏和錦夙穿過前堂中來往擁擠的夥計和商賈們進了後院,柳原的助手月拂已經在等著錦夙了。衛顏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,看月拂領著錦夙在晾堂間行走,錦夙聽著月拂說話,眼睛都是亮的。
一個身穿群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端了幾壺酒和幾盤點心到石桌上,他中等的個子有些清瘦,有著十分和善乾淨的長相。他微笑著說「錦夙學得很快,如果她能常待的話說不定過幾年就能趕上月拂了。」
衛顏轉過臉來看著柳原,淡淡道「她其實挺聰明,只是被保護得太好,太單純了。」
柳原溫和一笑,贊同地點點頭。
這樣的柳原讓衛顏覺得莫名輕鬆。
其實衛顏常常找柳原喝酒。一方面柳原的釀的酒自然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酒,另一方面衛顏十分健談,說話也犀利,柳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,又千杯不醉,就清醒地靜靜聽著,是再好不過的聽眾。
衛顏原來一直奇怪,柳原為什麼會墮而為妖。
求而不得,念念不忘,終而成妖。
所以妖是極致的執念,不是極其華麗美貌惑人心智,就是極其殘忍無情取人性命。
柳原從來是坦然淡泊,與世無爭。相比於氣質同樣平和的鐘離魅,前者是有意掩藏鋒芒,而柳原是真的沒有鋒芒。就像河水積年累月沖刷下的石頭,唯有溫潤二字。
後來有一次柳原回憶起過去被他讀到了,他才知道柳原曾經怎樣坎坷方才墮妖,這麼溫潤和善的人,終究也逃不過一個情字。
「你看著與往日很不同了。」柳原觀察衛顏半晌,笑道。
他從錦夙那裡聽說了衛顏如今為了找心不再做戲的事情,此番見到衛顏,果然不太一樣。
衛顏搖搖頭「我不打算找我的心了。」
柳原愣了愣,流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。
衛顏繼續說道「我最近想起來一些事情,墮妖之前我見過錦夙。她的記憶應該是被人動過手腳所以完全不記得我了。以景棠對她的寵愛程度除非是他或是他允許的,誰能改變錦夙的記憶」
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為自己和柳原各倒了一杯,淡淡地說「我有種直覺,我失去心這件事和錦夙有很大的關係,等我想起來一切之後我們恐怕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相處。我不想對她心有芥蒂,不想怨恨她把她推得遠遠的,也不想報復她。」頓了頓,衛顏將那杯酒一飲而盡。「可是等我恢復記憶之後,我不確定我會不會這麼做。」
柳原看了衛顏一會兒,輕笑著搖搖頭,他轉過臉去看著蹲在地上看晾曬的材料的錦夙,她俯下身去仔細地聞著那些材料的味道,一邊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