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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端冒著雨跑下臺階:「少爺您等一下,我去把馬車給趕過來。」
曲長負卻道:「不用了。」
小端順著他的目光一看,有人撐著把紙傘漫步而來,傘面上繪著萱蘭芳草,卻是一片春光圖景。
曲長負眼尖,已經看見璟王府的馬車和侍從也正在不遠處候著,便道:「殿下也來刑部辦事?」
靖千江將傘挪到他的頭頂,說道:「我去的是兵部。皇上已有旨意,令我將陷陣營的虎符交給宗王,以便他領兵支援宋家軍。明日啟程。」
曲長負一怔。
陷陣營在靖千江封王之前,就一直在他手下,訓練有素,是一隻極精銳的部隊。
靖千江身份特殊,皇上對他固然會有猜忌,但目前為止,還是愧疚與寵愛居多。
他不可能下達這樣的旨意,肯定是靖千江自己上書要求的。
而宗王與皇上和先太子均是一母同胞,生性最是懶散浪蕩,毫無建樹,太后為他愁的不行,但也十分疼愛。
這樣一個祖宗被靖千江攛掇著去「幫助宋家」,就等於給宋太師送了一個保命符,朝中絕對不會有人再敢在物資援軍方面扯後腿了。
說白了,就是靖千江以自己手中的部分兵權為代價,換得宋家平安。
曲長負道:「陷陣營,你當真捨得?」
靖千江道:「有失必有得,宋家無恙,對我有利。」
他半真半假地笑道:「是你說的,人往高處走,我雖然不是太子,也想有點屬於自己的追求。」
雨勢漸小,幾成沾衣薄霧,兩人並肩沿街而行,並無坐上馬車的打算,雙方車駕也就離的老遠,跟在後面。
靖千江這話其實是有些大逆不道了,但傘底這一片秋日春光之中,說的人聽的人都面不改色。
曲長負甚至道:「既然殿下有心一展宏圖,我這裡有兩個訊息,不如說給你聽聽?」
不料靖千江斷然拒絕:「我不聽。」
曲長負一怔,靖千江反倒笑了,說道:「真不聽。這已經超出咱們合作的內容了,我不需要你跟我說這些,也不是為了你跟我說這些。」
曲長負默然片刻:「那隨你便罷。」
隨著雨勢漸小,街上的行人也逐漸變多,人語嘈雜,道旁的飯攤上蒸騰起香味和熱氣。
曲長負示意靖千江把傘收起來,忽聽不遠處的河岸邊傳來一片笑鬧喧譁。
兩人看去,卻是不知哪處寺廟的香客前來放河燈。
巨大的簾布一抖,上百隻河燈像是漫天流瀉的星子,飄入河水之中,美不勝收,水面上的船伕載著客人們爭相打撈。
「璟王殿下。」
曲長負幽涼的聲音在熱鬧的笑語中響起:「我上回同你說過,一條路要走的遠,就得心狠,別把舊情看的太重。你瞧瞧,沾了水的河燈,總是沉的快。」
靖千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只見不多時,那些河燈幾乎都已經快被人打撈一空,只剩下零星幾盞,晃晃悠悠浮在水面上,美而孤零。
他笑了笑,忽然把傘塞到曲長負手中:「你拿著!」
然後他兩步跑到河岸邊,在一片驚呼聲中,乾乾脆脆地往裡面一跳,幾下就游到了河燈邊上,挑了一盞單手捧著,又利落遊了回來。
後面璟王府的侍衛嚇了一跳,連忙遠遠跑過來要拉他,靖千江卻道了一句「起邊上去」,一個縱身,直接跳回到了岸上。
他渾身濕透,河燈的火苗晃了兩下,卻穩穩未滅。
四下有圍觀的人鼓掌喝彩,善意大笑。
靖千江低頭看了一眼,捧到曲長負面前,笑著說:「上面寫的是『身體康泰,百病全消』,意頭很好。」
他用袖子擦了把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