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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口氣咽不下去,孟邗有意拿這點說話,轉而又想到陳生主動提起這事,想來心中不在意,他就算拿這件事說話,陳生多半也不痛不癢,沒有意義。
因此他將話嚥了回去,面上情緒不顯,只說:「陳兄性格豪爽直率,與我脾氣相投,我又怎會介意。」
聞言陳生笑了。
孟邗決定暫時不與他糾纏,在心裡又記陳生一筆後他扭頭看向曲清池,「阿兄,你是不是也是因為陳郎君性格直率豪爽才待陳郎君親厚?不瞞阿兄,我也很欣賞陳郎君,阿兄果然很有看人的眼光。」
這就是孟邗與郭齊佑最大的不同。
孟邗拉的下臉與人撒嬌,懂得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,不會一味追趕人打,不會讓人抓住把柄看出他的算計,就算再恨你,也能對你笑得出來,說話很含蓄,但表達的意思明瞭。
而郭齊佑不行。
郭齊佑初來時就將首座喜歡陳生的事說了出來,之後就是一身酸氣,令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喜歡首座,首座喜歡陳生,他因首座喜歡陳生嫉妒陳生。但郭齊佑沒有想過,曲清池對外是個性格內斂的清高修士,外人不知他真實一面,在揣測他心意的時候就應該順著他的偽裝來。
孟邗就考慮到了這點,因此見到陳生時他很含蓄,一不承認首座喜歡陳生,二說出陳生對首座有救命之恩,先鋪墊好日後的誤會,引導陳生誤會曲清池喜歡他的原因,然後既不明說卻也承認曲清池的眼光,用此來表示他對曲清池喜歡的人的認可,將自己放在了孃家人的角度,降低曲清池與陳生的警惕性。
可惜,陳生熟知他的手段,這些手段以前可行,現在多餘。
曲清池聽他如此說拿起一旁被油紙包裹的糖畫,他不動聲色地將糖畫放在袖中,平靜地問:「你瞧他好說話?」
孟邗點了點頭。
曲清池又問郭齊佑:「你看他性子好?」
郭齊佑點了點頭。
曲清池哦了一聲,說:「可我與他初識時他可是既不好說話,性子也不好。」
拿起茶杯的陳生忽然被點名,莫名其妙的抬起頭。
曲清池說:「我還記得他救我時我躺在山間河路,衣袖沾染河道泥水,他騎馬過來,先是坐在石頭上想了想,然後拿起一根帶著嫩葉的柳枝探了探我的鼻息,見我還活著,他頗為為難的嘆了口氣,百般不情願地將我拉起,途中還嫌我弄髒了他的衣物,將我放在地上的時候伸手打了一下我的臉,以此出氣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滿臉是汗。
作為全文唯一一個打了女主沒被報復的人,陳生有些尷尬。
女主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,上一世確實如此,不過陳生打他的那一下根本不是打,只是拍了拍他的臉,看看他有沒有意識。這個簡單的動作,怎麼經他一說變了味道?
在郭齊佑和孟邗的注視下,他看向他曾經打過女主的右手,沉默片刻。
陳生覺得,他應該搶救一下自己的形象。
他艱難地說:「我坐在河邊沒動是我以為你已經死了,我遲疑是在想我是應該騎馬去找當地官府說上一聲,還是應該就地把你埋了。」
「我拿柳枝探你鼻息是因為你躺在淺窪之中,那日我還穿了一身白衣。白衣倒也不是什麼事,但衣衫上繡著銀線實在貴重,我總得愛惜一些。」
曲清池嗯了一聲,又說:「你說的是不是被我不慎扯壞的那身?」
陳生委屈的點了點頭。
曲清池說:「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。這樣,我在虛妄山有幾匹天寒絲,不如你同我回去,我拿來給你做身衣服。」
聽到這孟邗的臉色有些不大自然。他不傻,知道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