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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貴人跟她是半斤八兩,在潛邸是就是恩寵淡淡,進了宮後,美人依舊如花,但數量卻從有數的幾盆花變成了一個御花園,自然更顯不出她這朵樸素的小花來。
兩個人在宮裡就總是結伴同行。
到了圓明園因都不是主位,也就擠著同住映水蘭香館。
此時一併順著石子路往回走,說起方才的事兒婉貴人就道:「原以為貴妃娘娘吃了一次大虧脾效能改,結果還是這個不通人情的樣子。
舒嬪面子大,平素也不怎麼跟皇后娘娘開口討情,這回借著朱答應的事兒,有理有據的一提,若是說動了主子娘娘肯對皇上進言,大夥兒一齊使勁,將那群答應散了去,豈不是都有益處?偏貴妃娘娘一打岔,又擱下了,還不知哪年再提起來。」
這兩位貴人不得寵多年,對旁的得寵的妃嬪們早就形成了忍讓的態度,可再如何,她們也是宮裡的老資歷,眼看著一個個小宮女冒出來,霸攔著皇上,心裡也是冒酸水。
把她們散去,就算皇上不翻牌子,也能多往後宮轉轉。尤其是在圓明園,不似紫禁城裡前朝後宮分明,只要皇上肯出門,偶遇的機會就會變多。
或者說只要皇上肯往外走,沒有偶遇也能製造偶遇。
可養心殿或九州清晏常年不斷新人,都是水靈靈常換常新的答應們,皇上自然就懶得走動了。
儀貴人的嘴比婉貴人毒些,直接道:「貴妃這是仗著自己得寵哩,橫豎皇上再忙總不忘記看她,抗旨的大事,居然去請了一回罪也就算了,皇上還流水似的給賞賜給姑姑給宮女,不知道以為貴妃殺了逆賊擒了反叛有功歸來呢。」
人都有遷怒的心理,這件事雖本來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小,她們也知道皇上這麼多年保留這個習慣就是因為喜歡這麼著。
可她們是妃嬪,既不能也不敢怨懟皇上,又不捨得怪自己不得寵,自然就要找個人,找個地方出氣。
「且等著吧。」儀貴人鐵口定論:「有貴妃失寵的那一日呢!」
這兩個還算脾氣好嘴下積德的。
還有一群貴人常在,如今也正湊在一起詛咒貴妃失寵。
張貴人等人是正經大選入宮的妃嬪。
但她們比較倒黴,是乾隆三年大選入宮的。
那一年大選在四月,然後五月貴州就發生了苗叛,七月福建浙江大災,十月二阿哥驟然過世,封為端慧皇太子舉國哀痛。次年更慘,甘肅、江蘇、直隸、滄州、湖南、湖北等地接連災荒,賑災還沒完,準噶爾叛亂了,叛亂還沒平,莊親王允祿,理親王弘皙謀反了……
在一定程度上,論起迷信來,其實天子跟坐在村口閒聊的婦人也沒有區別。
皇上深覺從這年大選起,連著倒了兩年大黴緩不過來。於是對這一年入選的宮嬪都格外不待見,全當她們不存在,進宮是常在,至今還是常在,就算有兩次大封也都不帶人家。
於是這幾位就同病相憐,比較抱團。
其中又以張貴人父親是漢軍旗都統,官位最高,她入宮時的位份也高,便都以她為首。
因嬪妃伺候皇上的本職工作她們做不好,便開展了八卦的副業。
不敢直接詛咒攔下此事的皇后,但背後罵罵貴妃她們還是敢的,畢竟貴妃的敵人多得很,就算哪天被扎小人了,估計貴妃自己都說不出是誰扎的,幾乎人人都有嫌疑嘛。
在這後宮裡,得寵被人恨,失寵被人踩,是常事;背後痛罵下得寵妃嬪,嘲笑下無寵之人,更是常態。
然而連她們自己都沒想到的是,這嘴彷彿開了光,當天貴妃就捲入了足以失寵的大事。
乾隆九年三月二日的午後,下起了濛濛細雨。
春雨貴如油,加上冬日很下了幾場大雪,今年瞧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