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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容與將一本書翻完，思考消化時，側頭看到葉穗皺著眉，苦大仇深地盯著她的作業，艱難無比地修改。他挑高眉骨，盯著她看了良久，竟漸漸看出神，大腦空空的，忘了自己本來在做什麼。
葉穗本來就不專心，許容與盯著她看半天，她忽然側過臉面向他，聲音很小，卻含著笑意：&ldo;你在看什麼？&rdo;
眼尾輕輕向上飛，光化流波一般，欲說還羞，勾人萬分。
許容與被她的眼神撩得臉皮一僵，握著筆的手猛然一緊。有片刻時間，他什麼都忘了。緊繃的氣氛纏繞在兩人之間，若遠若近。好一會兒，許容與垂下眼皮，輕聲：&ldo;我昨天說的你沒有考慮一下麼？不要隨便給男生錯誤的訊號。&rdo;
葉穗無辜死了：&ldo;我沒有啊！&rdo;
許容與抬眼皮：&ldo;你這不是在勾引人的目光麼？&rdo;
葉穗湊前，臉幾乎與他貼上，他反應極快地向後傾身，警告盯她。葉穗與他面對面，疑問的：&ldo;怎麼，我勾引到你了？我什麼也沒做啊。我天生長得美，我有什麼辦法？&rdo;
她像只冬日曬太陽的小貓，慵懶地舒展肢體，尾巴雀躍地搖晃，藉以傳達她的得意。她乜著眼，眼波流媚：&ldo;我什麼都沒做，你在想什麼呢？&rdo;
許容與低聲：&ldo;……正是這樣才糟糕。葉穗，你眼神能不能正一點？不要引人誤會一點？&rdo;
葉穗面無表情：&ldo;不懂哦。&rdo;
她挑眉：&ldo;你來教？&rdo;
許容與遲疑一下：&ldo;我來教。&rdo;
當即二人放下手中紙筆，手肘撐在桌上，他們側過肩，專心致志，身子前傾，目光盯著對方。許容與和葉穗伏在桌上對視，男生眸光清涼，女生眼波如泓。許容與誓要告訴她何謂&ldo;不勾引人地對視&rdo;，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她。葉穗作出一副好學生的架勢，研究著他的眼睛、情緒。她眼波儘量不亂晃，儘量眸心清正地望著他。
女生右眼的淚痣、男生左眼的淚痣，再一次照鏡子般重疊。
二人目光還在對望。
只是看著對方。
一開始眼神平靜，之後漸漸變得奇怪。對方的眼睛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他們，明明對方一動不動，沒有做什麼，但是眼睛長得這麼好看，其他部位也長得好看，心怎麼能控制著不跟著亂動？
一秒。
他的眼睛琉璃一樣；
二秒。
她的眼睛原來不笑時也在訴情；
三秒。
他目不轉睛地看我，好像世界只有我，他只愛我；四秒。
她臉輕輕向下，眼睛向上，她眼中有湖在波動，春風無岸；五秒……
兩人的呼吸若分若聚，眼睫剪翅般上揚，他們動人的眼波望著彼此，手心已經開始出汗。葉穗的心跳加速，視線向下移，她散發著自己的魅力，卻開始在這種凝視下變得不自在。許容與發間滲了汗，覺得教室裡暖氣開得過熱，過幹。他喉嚨滾兩下，耳邊轟雷一樣，他覺得他的心跳聲那麼大，大得他近乎驚恐。
他的眼睛漆黑，撐在桌上的手輕輕動一下。片刻時間，他們距離越來越近，他躲不開，甚至想要伸手摟她入懷……
許容與的手指輕輕顫一下，後方的一個學生尷尬地開口：&ldo;兩位同學，你們談戀愛能不能去教室外？大家都在學習呢，你們這樣，感覺不太好。&rdo;
葉穗：&ldo;……&rdo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