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局長是憑藉以往的交情,才跟李老太說出這句話的。
聽得出來他沒開玩笑。
甚至連陳港大名都叫出來了。
李老太放下孫子,倏然站起來,她聲音還有些啞,“你認真的?”
她也不是沒有眼色,就今天下午那幾個女生,從頭到腳,就沒幾件她看得上的東西。
局長那邊沒有再解釋,直接結束通話電話,他自己都焦頭爛額。
“奶奶,密碼……”
李老太心下也有些慌了,她沒再管孫子,而是將電話打給陳港。
黑水街。
接到明東珩電話的陳局他終止手邊的事,大發雷霆,“不是,湘城這t是一群酒囊飯袋?不說他們在誰頭上動土,現在已經一層一層相護到這種地步了?”
“天高皇帝遠,山中無老虎,猴子做大王。”手下無奈道。
這種事並不是個例。
他一連用了兩個典例解釋。
“姜少身份在保密狀態就算了,小少爺的手錶是姜少親自做的,上面還有姜家的標誌,他們也看不出來?”陳局狠狠摔上車門,眉眼間戾氣十分明顯:“就那手錶,整個江京也就姜少能做出來,他們可真有眼光啊!”
陳局發這麼大的火,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得罪了姜附離。
更是為他們這從上到下的腐敗而震怒。
他被下放到這裡,一切都很太平,甚至連黑水街那一塊都沒出什麼大事。
陳局本以為他的主要任務就是黑水街,然後幫著陳家、姜家聯絡些人,高枕無憂等著回去加官進爵。
誰知道,一切的平和都是表面。
都是湘城做給他看的。
甚至有可能,他們來之前,湘城就開始做這些表明功夫了。
若不是今天這件事,他還不知道整個湘城僅是表面平和,骨子裡實則是千瘡百孔。
“沒有辦法,”開車的手下看著後視鏡,安撫陳局,“您也知道,姜少、小少爺身份都很隱秘,不說湘城,江京也沒幾個人能夠格見到姜少。您想讓湘城這些人一眼看出來,也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。”
不過有句話陳局說的倒沒錯。
姜鶴手上那手錶,確實稀罕,整個江京也就那麼一件。
要不說怎麼懷璧其罪呢。
他們也確實會挑東西,正好就挑到了姜鶴頭上。
手下看著後視鏡裡黑著臉的陳局,暗自抹汗。
就是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承受陳局的怒火。
“我們就這麼離開,沒事吧?”沈清跟著他們出了警局大門。
還是覺得玄幻。
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莊嚴肅穆的大門。
頭頂夕陽已經只剩小半邊,顏色紅彤彤的,幾乎不刺眼,但沈清還是覺得恍惚。
……就這麼出來了?
“沒事,”明東珩見姜附離對沈清挺尊敬,他也放低姿態,目光冷酷地看了後面一眼,才道:“您放心離開,他們不敢再找你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沈清撥出一口氣。
白蘞一出來就看到蹲在對面的兩人,小七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身邊,抬頭望天。
她頓了一下,偏頭看向姜附離,把姜鶴交給他:“我等一下我舅舅,你帶姜鶴先回去。”
夕陽將她輪廓照得極其分明,一身素色襦裙,卻比晚霞更肆意。
姜附離看了她一眼,然後伸手,把姜鶴接過來。
作為研究員,姜附離的手絕對是稱得上為一雙藝術品,骨節分明又裹著淡淡冷玉般的寒意。
白蘞攬在姜鶴胳膊上的手指卻更為纖細,流暢的冷白色,讓人很難想象就是這雙手彈奏出千軍萬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