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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卻是什麼都做不了。
就在她獨自黯然時,聽得男人喚了一聲:「幼潯。」
音色薄弱,略顯虛渺。
幼潯心頭一痛。
便如九公主所言,他極少生病,大多時候都是丰神奕然。
就算是不慎染了點兒病,他也絕不會聲張。
默了一瞬,她輕答:「殿下。」
兩額穴位在她溫柔的撫觸下,遞來絲絲舒適。
錦宸稍微調息過來,「傳孤口諭,命易瓊率餘下所有精兵,赴楚協助池將軍。」
聞得此言,幼潯微微睜大的雙目中浮露意外。
她又驚又疑:「殿下,王城兵衛已然不多,若再無易瓊將軍鎮守,怕是……」
方經大戰,東陵尚且飄搖動盪。
再將所餘將士派遣出去,王城便宛如一錘即碎的軀殼。
這道理,他怎會不知。
錦宸淺合的眉目間一片深靜,緩緩道:「這是如今,東陵唯一的存活之道。」
東陵這塊肉,楚國早便虎視眈眈,此前吞晉伐宣,勢力不斷壯大。
楚國若是想要,東陵絕逃不過第二次。
除非……池衍稱帝。
赤雲騎的行軍速度一向超軼絕塵。
自王城一路南下,不過五日,已過臨淮城,抵達東楚邊界。
除卻赤雲騎,隨軍的自然還有尉遲亓。
池衍並沒有銬著他,反而給了他一匹馬,讓他一路隨行。
但即便如此,尉遲亓也心知肚明。
那人分明是篤定他逃不掉,也不敢逃,故而全然不顧忌他的一舉一動,好似散養了條廢犬。
於是,尉遲亓便也不多費神,隨著軍隊輾轉客棧驛館,頗有幾分閒情雅緻。
他不蠢,知道自己眼下做任何都是徒勞無功。
何況,他手裡還拿捏著東陵太子的命脈。
知道池衍遲早會來求他,縱使這麼多日那人都還未露聲色。
這日一早,他們出了東楚邊界,恰經宣山。
群山蒼翠,瑰麗遼闊如山水墨畫。
望著破曉曦光柔柔照著的這片山水之色。
池衍眸色漸漸幽深了下來。
原本只是短暫經過,但他不由勒馬停下。
此地,承載了他太多心緒。
上輩子,和那小姑娘,在這兒耳鬢廝磨,帶她共賞日出。
卻也是在這兒,和她永遠分離。
這裡似乎,蘊藏了他所有的纏綿悱惻。
見他突然止步不動,元佑馭馬上前幾步。
問道:「將軍可是要去府上?」
以為他是有要事需回府中交代。
誰知片刻後,只見他抬了下手。
嗓音溫緩,「帶幾個人,去山上摘些鮮荔枝來。」
元佑靜默半晌,才愣愣張大了嘴巴:「啊?」
然而得到的回應,是那人不容置喙的一眼斜睨。
元佑哪敢再多質疑,嘴巴一閉,立刻便下了馬,叫上一群人往山上去了。
晨光熹微,在他眼睫下映落綽綽疏影。
池衍修眸微斂,凝著巍峨山巔,腦中浮現的都是那小姑娘的音容笑貌。
他眼尾不自覺流露幾分柔和。
那時候他剝荔枝餵她,小姑娘喜歡,他也喜歡從她舌尖品嘗那存留的香甜。
他下令辦事,軍隊便在山下暫為停駐。
尉遲亓在他後方,漸漸攏起眉眼。
原以為自己靜靜等著,能換得些好處,可這麼多日過去了,這人對那東陵太子的解藥完全不提及一句,更是毫無過問的意思。
尤其眼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