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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醫院出來,拐了彎送米穀回家。梁牧澤載著夏初朝出城的方向駛去。
梁牧澤陰冷著臉開車,越來越後悔放她一個人進病房。後遺症來了,而且病徵看起來還不輕。
“晚飯吃什麼?”
夏初忽然冒出一句話,讓梁牧澤這個見了無數鬥智鬥勇的大場面的人,也無從招架,真的以為是聽錯了。
夏初收回直視前方的目光,笑著問梁牧澤,“晚飯吃什麼,我餓了。”
梁牧澤猛踩油門加速,從牙縫了擠出兩個字兒,“吃你!”
“生氣了?”夏初試探的問。
梁牧澤看看窗外,悶悶的哼了一聲。
“是你讓我進去的。”
“後悔了行不行?”後悔也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,梁中隊果然是霸氣,側漏……
夏初笑吟吟的,點頭,“可以理解,嗯,我不和你計較。不過,你能不能告訴我,三年前到底怎麼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梁牧澤很豪爽的拒絕,不容有一絲商量的餘地。
“我知道,這是機密,不能說,那……”夏初眼珠子一轉,退而求其次,“我說,你聽,行吧?說錯了你就配合的搖搖頭,我保證,不往深處糾結。”
梁牧澤不說話,夏初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預設同意,清了清嗓子,“裴俞是臥底,那簡辛闕和裴家有沒有關係?”
“說了不問問題。”
“哦,不問。裴俞做了臥底,三年前有一次剿滅行動。”夏初察言觀色的看著梁牧澤,發現他沒有任何表情,也沒有搖頭點頭,於是繼續說:“結果不小心敗露,裴俞知道卻沒有通知你們。”
簡辛闕告訴她,即使三年前是那麼的慘烈,他也沒有後悔過,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。是不是為了不讓養了多年的惡大魚脫鉤,為了大局而捨棄了自己的戰友?而戰友的犧牲,又讓他在心裡承受多大的自責與痛苦?
那次,對大隊是傷亡慘重,對梁牧澤是刻骨銘心,和他並肩作戰的戰友死的死傷的傷,就連自己也傷勢慘重。所以才會說,理解他,但是永遠不會原諒他。
是這樣嗎?
梁牧澤看著沉思狀的夏初,她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,卻沒有往下說,他也不想再去想那些慘烈。大概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別,他寧可和戰友一起死在戰場上,卻沒有辦法像裴俞一樣冷靜的做選擇。只是,他不得不承認,裴俞的選擇的確是對的。所以,他只能做衝鋒陷陣的人,永遠做不了敵後真正的英雄。
梁牧澤和夏初沒有直接回大隊,趁著夜幕降臨的時候,將車子開到了老太太那兒。夏初以為,他會告訴老太太,壞人被繩之以法,他的兒子可以在天堂瞑目,可是他沒有。也許,對他們來說,報仇是目的,但是忘記才是真正的解脫。
他們說話語速很快,夏初只能磕磕巴巴的聽個大概意思,好像是聽見梁牧澤說,他要休假。休假嗎?可以嗎?
晚飯很樸素,夏初和梁牧澤卻吃得很香,走的時候還帶了不少老太太剛做好的糯米發糕,熱氣騰騰,聞著倍兒香甜。
回去的路上,夏初實在是忍不住,捧著發糕吃個不停,梁牧澤看不下去,說她是從三年自然災害活過來的。夏初白他一眼,說:“命沒那麼長。對了,你剛剛說,要休假?真的?”
“可能吧。”他是這麼回答的。
“就是還沒批嘍?”
“嗯。”
“哼,”夏初冷笑,“完了,肯定批不了。”
“是嗎?我覺得,倒是可以批,百分之百批。”
“梁中隊,您老還不是四顆星星,還不是大隊長,您頭上還有主任,還有副大隊長和副政委,你說批就批?”
“打賭嗎夏初?”
賭?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