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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寧看向墨香,「錢柱是死契還是長契?」
「死契。」
婉寧嘆了一口氣,她挺希望錢柱是長契的,這樣就可以直接打他一頓,然後交由京兆尹府處理。至於後面如何,與她無關。
可是現在錢柱是死契,那麼他的命運,就要由婉寧親自決定了。
雖然婉寧早已決定,不要做那廟裡的菩薩,要有仇報仇、有怨報怨。但是當真的要親手決定一個人的命運時,還是下意識的想避免。
不過片刻之後,婉寧還是下了狠心。前一世,她心慈手軟的後果,就是喝了一碗不止要了她的命,也要了她腹裡孩子的命的安胎藥。
這一世,這樣的錯誤,不能再犯。
「來人,把錢柱拖下去,先打四十板子。」
「姑娘饒命啊,饒命了,我錯了,我再也不敢了,姑娘……」
錢柱被拖了下去,婉寧轉向蕭長敬,外面風大,帶六姝進屋吧,不要著涼了。
想到即將發生的事,蕭長敬雖然很希望六姝多學習,多歷練,但覺得六姝還小,萬一真嚇到了就不好了。
「請檀香姑娘帶六姝進屋吧,我在這裡。」
蕭長敬倒不是不想陪六姝,只是覺得既然他答應了蕭長恭,要在莊子裡給婉寧撐腰,他就得說到做到。
婉寧有些意外,但還是點點頭。檀香剛把六姝帶走,隔壁院子裡,就傳來了板子打在人身上的悶悶聲,以及錢柱的慘嚎聲。
這聲音,聽得婉寧心裡發毛。
說到底,哪怕經歷了這許多,她也還是做不成蕭長恭那種冷麵閻王。
好在蕭長敬神色如常的坐在那裡,讓婉寧多少覺得心安了一些。
婉寧臉色肅穆地聽完了四十板子,又命人把下半身血肉模糊的錢柱拖回前院,這才命墨香繼續念身契。
錢柱的「現身說法」比他的慘叫聲更有說服力,當下院裡子的人臉上全都沒了血色。
等到墨香再念名字時,交待得異常痛快,然後哆哆嗦嗦地跟著護衛們去取髒物。
這時最先出去的張大力也回來了,看到院子裡躺著的錢柱,不由腿一軟直接跪在婉寧面前。
取回來的東西交由張保看了,看到張保點頭,婉寧才道:「去領二十板子,這事就算翻篇了。」
「多、多謝姑娘,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。」
風八此時站在婉寧身後,指著院子裡為數不多的人道:「姑娘,那人叫謝運初,是這莊子裡專門負責清理溫泉池子的,這一莊子的人中,只有他一件東西未偷。」
婉寧有些意外,把謝運初叫到跟前,「他們都偷,你為什麼不偷?」
謝運初雖然是做粗活的,但看著卻並不愚笨,「偷了我也無處銷贓,而且錢財對我無用。再者姑娘的名氣,在莊子裡也是有耳聞的。我覺得能有那麼大名氣的人,不會被這些小伎倆騙了。」
「你倒是個明白人。」婉寧扭頭看向墨香,「可有這人的身契?」
墨香在手裡翻了翻,點頭道:「有的,簽的是十年的長契,不過還有一年就到期了。」
謝運初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「請姑娘看在我未曾犯錯的情形下,準允小人不再續簽,讓小人可以脫籍從良。」
婉寧聽了心裡一陣惋惜,她本來覺得這個人既聰明,又能堅守原則,可以為他所用呢。
「既然如此,我也不便強留,到時放你離去就是。」
本朝規定,賣身的奴僕,若是到時不願續約,主人不得干涉強留。否則是可以以奴告主的。
當然實際執行起來,脫籍從良,也還是要看上位者的意思。
「不過,你若願意留下,我許你做這莊子的總管,你覺得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