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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堯一回頭,如墜冰窖,因為進來的正是穆鼎,後面跟著的則是穆鴻漸與穆鴻林。
此時的穆鴻林,年齡雖小,但眼睛卻幾乎要冒出火來,這樣的人居然要娶他的胞姐,他現在恨不得向二哥借上一桿□□,紮上方堯十幾二十個窟窿。
穆鴻漸仍然是臉上帶笑,只是那笑,方堯怎麼看,都覺得滲人。尤其從進門,穆鴻漸的手,就一直握在他腰上的那柄長劍之上。
至於穆鼎,方堯連再次對視的勇氣都沒有。
隨後被推進來的,正是方母。
簡月梅沒見過穆鼎等人,但穆鼎身為一朝宰相,氣勢之強直接把她嚇住了。
這會兒看到自己的姨母,這才嚎叫起來,「孩子,我的孩子啊。」
方母一看簡月梅身下的血跡,就立刻撲了過去,對於子嗣,她可是比方堯還要看重。
但這血跡如此之多,分明是孩子不保的跡象。
方母眼睛轉了一下,立刻大聲喊道:「堯兒快去叫郎中,快。」
方堯當即明白了母親的用意,立刻轉身就向外跑。
穆鴻漸哪裡會讓方堯在這個時候跑出去,一步跨在房門處,「方世兄不必驚慌,請郎中的事自有下人去辦,此間的好戲,沒了世兄,可就少了很多趣味。」
方堯以為穆鼎是不讓人請郎中的意思,當下就道:「穆伯父,此事當中有許多誤會,但眼下人命關天,還讓伯父開恩,讓小侄前去請郎中。」
方母立即附和,「穆大人,人命關天,可一刻耽誤不得。」
穆鼎冷笑一聲,沖外面揮了揮手,隨後一名郎中背了藥箱走了進來。
穆鴻漸仍然是一臉滲人的微笑,「此人乃是回春堂的大夫,京城名醫,人品和醫術麼,絕對比你們母子加起來還讓人信得過。」
方母一看,頓時跌坐在地上,穆鼎帶著郎中來,根本就是計劃周詳,看來自己母子的一切,早就被人看透了。
穆鼎把裡屋留給了簡月梅,自己則走到院裡,背著手站在那裡。
方家母子情知躲不過,也跟了出來。
「當年,我與方淮兄可謂一見如故。淮兄雖然出身寒門,但學識、人品皆是上等。朝堂上先皇欽點他為狀元,也是無人不服。」
「可是如今,你身為他的兒子,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?」
方堯從小到大聽的都是這樣一番話,什麼你父親是狀元,你要努力,要爭氣,不要給你父親抹黑。
父親說、母親說、長輩說、鄰裡說。
人人都這麼說,彷彿他只有也考狀元,才不會成為他爹的汙點。
可是,狀元哪裡是人人都當的?狀元的兒子,就一定能成為狀元麼?
方堯的叛逆就是那時養成的,那樣一個光芒萬丈的爹,對於資質平庸的方堯來說,帶來的只有痛苦與壓抑。
「夠了,你們每個人都是我爹如何,我要如何,我爹他再是狀元,不也最多是個五品的知州,同年的官哪個不比他升的快?」
「說到底這世道比的還是權勢、背景。學問當不了飯吃,不然你穆鼎一個榜眼憑什麼當宰相,我爹是狀元憑什麼最多當個知州?」
「放肆!」穆鴻漸上前一步,身上的寶劍也蹭地一聲抽出半尺。
敢當他面直呼穆鼎的名字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。
穆鼎擺了擺手,看著方堯猶自不忿的臉,心裡對方堯最後一絲情分也消失殆盡,「你說的沒錯,學問不能當飯吃,但學問是做人的根基,是做人的底線。你爹初入官場時,的確因為太過剛直,受了些排擠。」
「但你以為你爹只有做知州的本事麼?你錯了,當年先皇不是沒有把他調回京的想法,但他想憑自己的能力幹出一番成績,再行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