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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事情,池珩已同我提過。」一杯酒下肚,池楚遙開始切入正題。「你要留在東源為我們效力,我不反對,只是你能否同我詳細說說東源的現狀,與你心中的打算?」
「只怕這些在公子看來,不過是些幼稚的想法罷了。」北顧稍作推辭。
池楚遙卻道:「無妨。」
北顧想了想,道:「三年前東源與西淵的那樁舊事,想必您也聽說過。我那時候運氣好,師父將我放下山去,得到了今日的榮華。我處在這樣的位置,看到的東西自然比旁人要清楚得多。現如今的東源,在你們看來或許仍是祥和,但內裡早已一片亂麻,若想擊潰,只需一些契機。我留在東源,便是在等那個契機。」
「若連你都說亂,那該是亂成什麼樣子?」池楚遙問。
「第一便是國君。他掌權後,留下的臣子中雖有忠心的,但更多的卻是心懷不軌。這位國君先前懶散慣了,見的東西不多,即便有心思,卻也極易被迷了眼睛。我此次北上,他對經了我的手的東西一律查得極緊。雖說先前在皇城時我與他便在某些事上有分歧,但他也不至於同我翻臉,怕是信了別人挑唆才會如此。」
北顧喝了口酒,「再來則是那些臣子,國君在他們眼中似乎仍像個傀儡。個個表面迎合奉承,暗地裡卻想著如何成為下一個操縱他的人。真正為他好的人,有能耐卻也使不上勁。這倒是我們原先沒想到的。」
「朝堂上是這樣,民間又如何?」
「您看著也不像是第一次到朔風鎮來,或許還去過更多地方。」北顧道,「在您看來,民間是如何呢?」
池楚遙笑笑,「單是這個朔風鎮就聚了那麼多能人,可見東源這位國君的手伸得不遠。聽聞年前肅仁太后曾說要將白羽林贈給我們,這位國君出面制止,我起初是佩服,卻沒想到他不過是個有心無力的。如今再看,怕是連心都剩不下多少了。西邊動亂再起,可不也是他自找的麼。」
「公子好眼力。」北顧這樣肯定著池楚遙的說法,心中也已想到了他這番話更深的意思。
「你是東源清徽觀最出色的弟子,又曾做過那樣大的一件事,任他人如何猜疑,想必都不會疑到你頭上。東源從根基開始腐壞,撐不了多久。到時候你出面與我們內外接應,顛覆這個皇朝費不了多大的力氣。」
聽到顛覆這個皇朝,北顧不由得往樓上看了一眼。
池楚遙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猶豫,便道:「你這次也帶了人,怎的不讓他來見見我們?」
「不過是從跟著我的侍童罷了,只會死讀書,不懂這些東西,帶來也無用,便讓他早些睡下了。」北顧扯著謊。
池楚遙似笑非笑,「我不知你本事有這麼大,竟能讓東源的鎮國大將軍做你的侍童?」
北顧面不改色,「公子說笑了。那鎮國大將軍是國君跟前的大紅人,怎可能屈尊做我的侍童?」
「若非兩廂有情,又怎會屈尊?」遲楚遙反問。
「我和他兩個男兒,哪來的……」
「是了。」遲楚遙啜一口酒,「瞧你也不是那樣的人,這就更坐實了那位大將軍是女兒身。」
北顧的心顫了顫,彷彿是他自己的秘密被撞破了一般,「公子是從哪聽得的這些虛言?」
「從哪裡瞞住的,自然就從哪裡傳出。一件事情若想瞞住所有人,除非它根本沒有發生。」遲楚遙對上北顧的目光,「你不必緊張。此事雖叫我知道了,但斷不到能讓東源大亂的地步。」
北顧穩住心神,道:「那便請公子當作從未知道過此事。」
「此事我不會張揚,且我回去後會立馬前往焚玉山,向璇璣眾人說明。」遲楚遙提起酒壺,給北顧續杯,「若你能助我打下東源,錢財地位,你只管要,我都能滿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