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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……
似乎所謂的天下大勢她早已熟稔於心?
想起家中的兩位客人,郭瑾收起談話的心思,利落起身便要出門而去。郭嘉正欲提醒她攜上竹傘,卻見門外驟雨中,突然闖進一道挺拔的身影。
郭瑾沒能收住腳步,一頭栽進那人懷中。他的衣襟濕透了,就連衣袍都蓄滿連串的雨珠。
郭瑾大驚失色,復將他扯入屋簷下,回身噠噠取來折傘,又為他端端擎舉在頭頂。荀彧面有急色,破天荒失了尋常的風度,似乎早已心緒大亂。
見她貼心撐起了竹傘,只憾然長揖,聲音都似染上幾分細顫:「事發突然,愚兄還需儘早趕回府中,特來向瑾弟辭別。」
郭瑾早便有了靈帝駕崩的心理準備,可忠君愛國第一名的荀彧顯然沒有,他還指望著「正當壯年」的皇帝多多撐上幾年,自己還能略盡綿薄之力,復甦大漢哪怕丁點的命脈活力,那也是好的。
可毒入肺腑之人,若不徹底換血,又該如何奢求他能起死回生呢?
瞧著荀彧倉皇的模樣,郭瑾一時有些心疼,只遣青童去將府內車夫喚醒,又備好車駕,這才隨荀彧一同登上馬車。
待車駕慢悠悠啟程,荀彧這才回過神來,詫異地將她望著:「瑾弟何以同行?」
郭瑾:「……」
我擔心你——這句話怎麼說才能清新脫俗不做作呢?
見她但笑不語,荀彧卻率先自嘲開口:「彧今夜多有失禮,勞瑾弟憂心牽掛了。」
見他說的如此直白,郭瑾面色微紅,腦中思及睡前的想法,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同他說清女扮男裝之事,轉念間又覺此人情緒不穩,似乎整顆心早已順著宮牆擠進了那重重宮闕之內,顯然今夜並不是坦白的好時機。
郭瑾道了聲「無妨」,轉而倚向窗子,掀開車簾朝遠處瞧去。
如今夜雨將歇,被鐘聲驚醒的城內百姓已開始三三兩兩在道旁擺著路祭。馬車不緊不慢地朝荀府趕去,一時間,車架內靜謐非常,郭瑾屏息凝神,時時關注著對方的動靜,荀彧似乎欲言又止,掩在袖袍下的手指都已攥地泛白。
駿馬長嘶一聲,順利停在荀府門外,車夫勒馬停駐,恭請荀彧下車,荀彧並未應聲,與她沉沉相對良久,這才下定決心般掀簾而出。
正當此時,郭瑾驀地扯住荀彧的袖袍,手指緊緊握著他的衣角,唯恐一鬆手,便再難相見。
荀彧心下微動,就這般靜靜任她攥著,片晌,就在車夫再次出聲催請時,荀彧顧不得狼狽的姿勢,只順勢與她十指相扣。
他的聲音暗啞深沉,他喚:「阿瑾……」
第一次,郭瑾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稱呼自己。
郭瑾試圖收了收手指,荀彧的力道卻分毫不減,他的手心滾燙,眸中似是含了千言萬語,最終卻低嘆一聲:「若能早些同瑾弟相識……」
若我能早些遇見你,若我肩上沒有這些沉甸甸的責任與重擔,我想我應該會如我幻想過千萬次的那樣,直接與你攜手歸隱山林。
不管你願或不願,我都認定了你。
可如今,這一切都已太遲……
就在郭瑾天真以為對方總要說些安撫體己的話來,荀彧卻只匆匆道了聲「珍重」,便轉身下馬回府,他依舊沒有撐傘,月白的衣袍融進雨幕裡,同遠處的瀟瀟霧靄連成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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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幾日,劉宏屍骨未寒,外戚與宦官之間便已勢同水火,掐得不亦樂乎。
先是蹇碩擁立劉協不成,與中常侍郭勝等人密謀除去何進,誰知郭勝臨陣倒戈,告發蹇碩之計,何進一怒之下將蹇碩誅殺。
可謂敲山震虎。宦官集團急流勇退、避其鋒芒。何進大權在握、新當重任,又除去心頭之惡,一時渾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