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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掌大小的東西,蜂蜜色的樹脂剔透晶瑩,裡面是一朵永恆不敗的紅玫瑰。
年幼無知的年代裡,她究竟為什麼會成為一隻飛蛾?
明知是火,仍義無反顧。
因為那些音容笑貌,真真切切她是被偏愛過的。
裴行端。
裴行端。
裴行端。
桑渴猛地站起來,椅腿在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。
她大喘氣著抱著頭,別想了!別想了!
他對你只有惡意不是嗎?
那些憐憫施捨的好意都是你幻想出來的。
低下頭冷不丁看見綁花帶的底部顏色突兀的紙張。
驚疑不定中桑渴喘息著將那張紙取出來,手指微微顫抖。
他的字一如既往的好認。
「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。」
桑渴愣愣看著這一行字。
她眼眶驟然發酸。
不知不覺盯著看這張紙條已經呆站了半天,舅母進來送牛奶她也毫無察覺。
準備入學的前幾天,桑渴仍然時時跑去書店幫忙。
闞老太一聽說她要重新回去念書,開心壞了,又起大早去市集買了一隻母雞回去煲湯。
搬水工個子較高,平頭短髮,蜜色的肌膚。
桑渴聽見門外的車胎聲立馬放下手裡的筆,主動去撐開門簾。
不料兩張臉面對面時,雙方都愣住了。
這是兩年後,異地他鄉舊人重逢,很不尋常的戲碼。
蜜色肌膚的青年人不修邊幅,唇瓣有些乾涸皸裂,饒是入了秋他也只套了一件灰色的制服單衣,有碎皮的唇瓣顫動了兩下,他的眼神開始火熱起來。
人生有三大幸事。
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,他鄉遇故知。
這樣文鄒鄒的念頭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在青年人腦海里乍現了。
「桑桑渴?」他語帶激動的顫慄。
桑渴倒是沒有他那樣過分激烈的表示,但震驚是有的。
他是,楊培東。
很久沒見了,桑渴記得他家以前很有背景。
可是現如今
桑渴低低嗯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「這,這麼巧。」楊培東撓了撓頭,目光是掩蓋不住的喜色。
昔日裡平頭個兒高的少年長大了,五官也變得有些不同以往。
桑渴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,這樣始料未及的碰面沒有給她絲毫緩衝的餘地。
但是昔日暴行他也在場。
不好不壞,不喜不厭,一個舊人而已。
場面靜默了一秒。
桑渴說:「需要幫忙嗎?」視線落在他身後的水箱。
「不,不用。」楊培東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,立馬將身後的貨物搬起來,朝裡運送。
桑渴又重新回到桌邊,視線再沒落到他身上。
寫了幾筆,有塑膠袋摩擦的聲音。
桑渴冷不丁想,如果按照正常的時序他此刻應該在唸大學,可是
她搖搖頭,收斂思緒,接著看書。
楊培東動作很輕,幾乎沒有發出什麼別的噪音。
東西放完該走了,他卻有些欲言又止。
桑渴筆尖微滯,將臉再度抬起來。
「多少錢?」她要去掏腰包。
「不用,都是老同學。」他聲音極低。
老,同,學。
桑渴依然在找錢,又問了一遍:「多少錢?」
楊培東覺得桑渴跟以前不同了,具體哪兒變得不同他也說不上來。
他站著猶豫了一會,小聲說:「一,一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