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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好吧。」
韓菀應了,不過她卻不是個安分的,一貫就愛逗他,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膩歪話,她又不樂意自己走路,得穆寒抱她到床上去。
穆寒環抱堅實有力,抱起她行至床畔,他輕輕將她放下,抖開絨毯蓋她的腿上。
她順勢在床上打了個滾,穆寒揚聲喊人進來伺候她梳洗,不想韓菀摟著毯子坐起,斜睨他一眼,卻用十分遺憾的語氣道:「上一回,咱們可沒真在一起呢。」
上一回是哪一回?
就是韓菀生氣讓他上榻伺候那一回。
如今許多事情,回憶起來都倍覺甜蜜,韓菀托腮嘆氣:「就差一點點了。」
那語氣遺憾得,她撥了撥有些凌亂鬢髮,忽支起身子湊上前,眨眨眼睛,意有所指,「你要進來睡麼?」
她大眼睛亮晶晶的,貌似很躍躍欲試。
穆寒一下子就慌了,腦海中某些畫面驀地躍出來,登時面紅耳赤,他手足無措。
「主子!」
穆寒強自鎮定,見韓菀笑倒在床上,才恍然她是逗他的。
穆寒自捨不得生她的氣,斂了斂怦怦亂跳的心跳,須臾,慌亂這才去了。
不過看她難得展了歡顏,他心裡也是極歡喜的,穆寒微笑,輕輕攏了攏床帳,身後已響起了腳步聲。
穆寒退後幾步,佯作若無其事,「主子,卑職告退。」
「嗯,去吧。」
韓菀揪住兩邊錦帳探頭出來,鬢髮蓬鬆臉紅撲撲的,倍添嬌憨,「你也早些歇,商號的事讓陳孟允多搭把手就是了。」
「是。」
穆寒努力鎮定,退了幾步,這才轉身出去了。
……
沐浴梳洗,八月末沁涼的井水澆在身上,燥熱的身軀這才平復下來。
身體和思緒恢復平靜了,不過心卻還沒有。
事實上,自昨夜突破枷鎖真的和她在一起後,穆寒的心都處於一種久渴成真的暈眩當中。
秋風瑟瑟,夜闌人靜,主人歇下,整個酈陽居都安寂了下來。
只聞聽值夜守衛刻意放輕的隱約腳步聲,絹燈隨著秋風微微搖晃,暈黃的燈光灑在厚窗紗上,微微朦朧一片。
屋內很安靜,側耳靜聽裡間呼吸聲變得綿長後,穆寒凝視隔牆片刻,他低頭,伸手從脖頸間取出一枚玉佩。
潤滑細膩,潔白無瑕,這是一枚頂級羊脂玉,精雕靈芝祥雲圖案,隱隱還殘存一絲馨香,是韓菀昨日剛從她脖子取下來的。
這是她出生之時,父母親自給她戴上的,她戴了十七年,昨夜親手摘下來,作為二人的定情信物。
艷紅絲線,潤白脂玉,猶帶著體溫,她雙手繞過他後頸,親自給他戴上的。
穆寒當時卻有些慌,他穿戴素來簡樸,一身布衣腰無配飾,並無回贈給她的信物。
韓菀含笑,解下他佩劍頂端那枚纓紅劍穗,說她要這個。
用絲帕包好,小心翼翼放進荷包裡。
回憶起她當時溫柔的動作和眉目,穆寒不禁露出一絲笑,一絲柔軟至極的微笑。
摩挲玉佩半晌,他小心翼翼收回去。
這段感情,或許沒有未來,但只這一刻的美好,他想他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後悔。
既已開始,多想無益,只好好與她相愛,希冀這朵絕境中開出的花,能綻放得更長久一些。
……
韓菀這一覺睡得沉,無夢至天明,次日醒來感覺疲憊全消,精神恢復了許多。
穆寒一見她臉色,心裡高興,韓菀微笑瞅他一眼,招了招手,讓他過來一起用早膳。
僕婦就去端了個小食案來,這在家裡,就算了,韓菀也沒說什麼,只吩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