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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側頭挨著他,「怎麼啦?」
話說完,韓菀眉頭就皺起來了。
其實她不是感覺不到的,否則,她平時也不會一上來就又親又碰。
穆寒端正跪坐,脊背挺直,視線微垂眼睫不動,又恢復了那個石頭樣兒。
一整天都是。
白日她就隱有察覺了,也就不獨處,所以不明顯。
她又親又吻,又撥弄,他動也不動,又恢復了那個沉默寡言又冷又硬水潑不入的石頭樣,甚至比之前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韓菀就生氣了,怎麼會這樣!她明明已察覺到了他的鬆動。
自夢魘擁吻那夜,穆寒抱著她親自照顧她,她分明感覺到他的情動。他已沒法像先前那般心如止水。他勉力維持平靜,一再迴避,實際這恰恰說明瞭他控不住心緒了。
所以,韓菀才有了第二次表白。
以柔克剛。
她真切感覺到了他當時的戰慄。
本來韓菀很有自信,哪怕這次不行,火候也差不多了,她再多使一把勁,兩人就能在一起了。
她是當事人,她有感覺的。
可為什麼,一天時間,突然就這樣呢?
這怎麼回事?!
穆寒並未為她解答,他沉默側身,開啟樟木小箱開始收拾案上文牘,韓菀憋氣正要說話,有敲門聲,溫媼問她是否抬水進來。
沐浴用水很重還燙,韓菀素來沒有將人打發回去抬來抬去的習慣,穆寒垂眸,已迅速收拾妥當退到榻下,她只得暫憋回去,揚聲應了。
二人各自沐浴洗漱過後,僕婢伺候韓菀換了一身茜紅色軟綢袍子,魚貫退下。
溫媼經過門前,看了立在門邊等候的穆寒一眼,穆寒靜靜侍立如同一尊石雕,她收回視線,沒再說什麼。
穆寒入內,掩上房門,垂目片刻,才轉身。
一轉過身,韓菀披散青絲,正倚在內室門側,抬眼看著他。
燭光朦朧,她光潔側顏染上一層暈黃,白皙如玉,皎潔如早春二月的霜色。
韓菀正想著要如何和穆寒說話,她覺得自己不能太急躁,正忖度間,不想這傢伙先出麼蛾子了。
穆寒止步內室門簾前,不再入內,他拒絕再睡韓菀床前腳踏。
當然,他不是這麼說的,韓菀讓他進來說話,他就伏跪在地:「今主子無恙,卑職不敢再冒犯。」
額心觸地。
穆寒閉目。
溫媼一席話,猶如冰寒冬夜的一瓢冷水,澆了他一個徹骨透涼,也徹底澆醒了他。
明明知道不應該的,明明清楚不可僭越,可偏偏控制不住,動心動情。
現在,夢醒了。
他回到現實。
上湧的熱血涼了下來,發熱的頭腦恢復冷靜,酸澀,絞痛,哽咽,統統都過去了之後,他慶幸,自己還沒有鑄成大錯。
還來得及。
一切種種,盡歸於這一點。
穆寒思維前所未有地清晰,端正俯身,雙膝著地,額頭長觸地面。
這一句過後,他不再開口。
又恢復那個閉嘴如蚌殼的模樣兒。
韓菀被他氣得,一愣,皺眉,她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:「你必須睡,這是命令!」
「起來,進去!!」
穆寒微微垂目侍立,一動不動。
簡直就一老鼠拉龜的架勢,呸,她才不是老鼠!總而言之,幾次叫人無果的韓菀怒了,氣得她咬牙又切齒。
惱怒之下,她做了一個異常大膽又十分直接的決定,「腳踏不想睡,那就甭睡了。」
拉他不動,好啊,盯了穆寒半晌,她一字一句:「穆寒,聽著,我讓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