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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輕聲道:「澹臺燼,你給我解開這個吧,不舒服。」
她的態度好得出奇,青年微微垂下的眼尾森然打量她。
彷彿她的陰謀詭計下一刻會全部迸發出來,又會把他打得渾身都是鮮血。
「我保證不跑,也不壞你的事,我陪著你,你說好不好。」
「陪著我?」他愣住,下意識低聲重複了一遍。
少女笑開,她眉眼純稚之色褪去不少,眸中像是開著灼灼的花,她點頭:「嗯,陪著你,我本來就是你的夫人啊。」
「不,沒有人會陪著我。」他似乎從難言的情緒中回過來,怔然的神色猛然變得陰狠,他獰笑道,「這次你又要幫誰,龐宜之跑了,嗯?難不成你覺得八皇子可憐,他比我更適合當皇帝,你又要幫他是不是!」
「先是蕭凜,後來時龐宜之,你永遠都不會幫我,你心裡明明討厭我。你這個該死的騙子!」
蘇蘇:「……」
勾玉說:「……他腦子挺清醒的。」
雖然是捨不得殺小主人,可是看看青年驀然變得狂躁的黑眸,就知道小主人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蘇蘇以為,凡人的感情像是柔軟的水。當一個人喜歡她,她態度軟和些澹臺燼就多少會聽她的話,話本裡面就是這樣乾的!
然而此刻,蘇蘇生無可戀地看著眼前像個神經病一樣的男人,發現自己大錯特錯。
他黑色的睫顫著,薄唇毫無血色,最初看她像看殺父仇人 ,現在簡直把她當成滅九族的仇人了!
知道他恐怕在腦補自己想害他,蘇蘇也不沖他笑了,冷下臉抬起腿一腳踹向他。
他只顧著表情猙獰,沒注意到她的腿,被她踢了一腳,澹臺燼悶哼一聲。
但是恐怖憤怒的神色從他臉上褪去了,偏瘦的青年垂下眼眸,冷靜了下來。
他用一種睥睨的眼神看著她。
「孤是皇帝。」他突然說。
蘇蘇沒懂他是什麼意思。
澹臺燼說:「想要什麼都可以,葉夕霧,你不過一個物件。」
哦,原來過了這麼久,他才反應過來要反駁蘇蘇先前說他喜歡自己的話。
蘇蘇冷冷看著他,心想,去你孃的物件兒!
少女不笑的時候,那種疏冷聖潔感又回來了。
他一眨不眨看著她,喉結動了動。
蘇蘇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青年突然俯身壓上來,他的唇落在她頸窩,聲音含糊又故作冰冷,堅定地重複道:「孤想要什麼都可以!」
不知道這句話是想要試圖給她洗腦,還是說服他自己。
蘇蘇沒想到談個話談崩成這樣。
她死死拽他頭髮:「滾!滾開!」
他的手揉弄著她的身子,呼吸也快了幾分。蘇蘇生生扯下他幾根頭髮,對方發量可觀,只悶哼了一聲,管也沒管,來吻她的唇。
她偏開頭,躲來躲去,比打架都累。
「你個智障,不喜歡你還碰我,你發情就抱著這個棉被親,它也是個物件兒!」
澹臺燼頭皮被她扯得生疼。
「你像個瘋子。」他惱怒地說。
蘇蘇反唇相譏,冷冷道:「瘋子也好意思說別人瘋子!」
然而他孱弱歸孱弱,卻到底是個男人,蘇蘇被弱水束縛沒法跑下龍床。
「不許動,不然孤殺了你祖母!」
「呸,你這麼不要臉,怎麼不去死!」
蘇蘇感受著硬邦邦的東西抵著自己,他臉上被她撓出傷,依舊不肯放棄。
就在這時候,殿外有人戰戰兢兢稟報:「陛下,昭華郡主身子不適,吐血了。」
男人的動作猛然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