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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臺燼偏愛黑色,龍床是黑色帳幔,這種顏色運用得好,比明黃更加絢麗。
蘇蘇看不清帳幔之後的人,她一眼看見了龍床旁的腳踏處有個簡陋的地鋪。
蘇蘇猜到他什麼心思,一年前她睡在床上,澹臺燼睡床下,一年後反過來了而已。
她放下宮燈,神色自然地躺了上去。
有什麼關係,再差也不會比去柳州的路上差。前幾日想睡都只能席地而睡,現在被子香軟厚實,比之前好多了。
她枕著纖細的手臂,沒管床上的人睡沒睡,逕自閉上眼睛。
鞭子破空聲突兀傳來,蘇蘇的身體反應很快,下意識滾了一圈,避開鞭子。
黑色帳幔開啟,玄衣青年赤腳走了下來。
半年不見,他眼角眉梢的氣質更加冷銳,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,雖然和從前一樣精緻漂亮,但平添不少肅殺之氣。
「葉夕霧,知道怎麼做人奴婢嗎?」
她懷裡滅魂珠淚一燙。
蘇蘇怪異地看他一眼,突然懷疑,他生氣是因為她徹底忽視他。她進來先踹他幾腳或許都能讓他滿意些?
她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:「我伺候你更衣?」
澹臺燼不語,半晌,他張開手臂,冷冷睨著她。
蘇蘇明白了他的意思,走過去為他解衣帶。蘇蘇知道澹臺燼在看她,她沒有抬眸,像給雞拔毛一樣粗魯地脫他衣裳。
脫到只剩褻衣時,她指甲刮過他胸膛,澹臺燼輕輕顫了顫。
「失手,抱歉。褲子要我幫忙嗎?」
「你該自稱奴婢。」
「哦,褲子要奴婢幫忙嗎?」
「滾!」
蘇蘇冷淡看他一眼,鬆開手。
她拿起宮燈,就要出去。
青年握住她的手,冷聲道:「你在生孤的氣。」
蘇蘇頓住腳步,澹臺燼繼續說:「你在為蕭凜的事情耿耿於懷,你因為他,想要殺了我。」
說到最後一句話時,他的語調變高,握住她的手緊了緊。
蘇蘇回頭,澹臺燼不悅地抿著唇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,等她的答案。
蘇蘇說道:「是。」
他臉色頓時冷漠下來,彷彿要撲過來掐死她。
蘇蘇說:「宣王是個好人,即便他要死,也應該死在戰場上,而不是中下三濫的招數。」
「成王敗寇,兵不厭詐。」澹臺燼冷聲開口。
蘇蘇盯著他,突然笑了笑,像是懷念什麼:「殿下當時也那樣說,所以沒什麼耿耿於懷的。鬆手,不是讓我滾嗎?當了帝王,出爾反爾可不好。」
澹臺燼臉色更難看,好半晌,鬆開了她的手。
他摩挲著自己的手指,臉色陰沉朝外看了一眼。
蘇蘇開啟門,一隻巨大的老虎用身子堵住殿門。
是那隻賤賤的虎妖。
這隻老虎可以變大變小,跟了澹臺燼以後,伙食顯然顯然相當好,皮毛油光水滑,威脅地張大嘴看著蘇蘇。
逼她回去。
蘇蘇扯住它的虎鬚,面無表情拔了一根。
老虎痛得嗷一聲,差點沒一口咬上去,它忌憚地看了一眼殿內,最後只敢一爪子把蘇蘇推回去。
蘇蘇又趁機拔了它一根虎鬚。
老虎:「……」操。
蘇蘇走回去,床上那人冷冰冰道:「不是走了嗎,又回來做什麼。孤可不像你的殿下,是個好人。你再來招惹孤,孤不介意讓你嘗嘗……」
蘇蘇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,她掀開玄色帳幔,一眼看見了曲腿坐著的青年。
許是沒有想到她這麼大膽,澹臺燼臉上的譏諷之色還沒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