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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不是她第一次踏入廟宇,卻是第一次升起了敬畏之心。
雖然青魚無法理解他們的信仰,畢竟她可以說是無信仰之人,她所信仰的東西只有真理,但這並不妨礙她尊重他們的信仰,並為他們的虔誠感到震撼與因之前的輕慢生出慚愧。
接下來,她走動間便沒了那份太過隨意的漫不經心。
參觀一圈後,照舊是去找這裡德高望重之人,詢問問題,問家宅、仕途、姻緣盡皆有之。這是很標準的一套流程,寺廟裡的人恐怕也習慣了,青魚攔住一位小僧人很順利就問到了路。
繞過一座大殿,後面有好些小院落,這些是寺廟裡的僧人住的地方,還有一些是留給要過夜的香客住宿用的。
青魚按照那位小僧人說的,找到一個種著巨大銀杏樹的院子,輕輕敲了敲門。
門一敲就開了,裡面有個人應聲說:「進。」
青魚走進去,看到那顆筆直的掉光了葉子的銀杏樹下,盤腿坐著一位年老的僧人,他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交錯縱橫的溝壑,長長的眉毛花白,垂下兩絡須。
老僧面前有個眼熟的少女,她端端正正坐著,聽那老人說:「施主偶得奇遇,乃是大富大貴的徵兆,萬望以後多存善心,不可做惡事,必然一帆風順福運加身。」
一般人聽了這話,只會覺得這是忽悠人的騙子語錄,隨便說兩句好聽的打發人罷了。可在場三人都信了,那位少女是本書女主沐青月,她可不就是得了奇遇嗎?未來也正是大富大貴、福運加身。
青魚看著起身道謝的沐青月,和那一身仙風道骨的老僧人,心中一凜。看來這世上,還是有些奇異手段的,玄學也不一定全然是不可信。
沐青月與青魚擦肩而過,她臉色紅潤,一段時間不見,普通的面容彷彿長開了些許,容色竟有些軼麗。少女的目光在青魚身上掃了一下,而後輕飄飄的移開,並沒有認出眼前這渾身灰撲撲的少年是她那位肺癆死去的美貌庶姐。
等到沐青月離開小院,青魚才在老僧對面坐下來,老者閉著眼撥弄佛珠,看也沒看青魚一眼,慢條斯理的道:「施主有何疑問不解?」
「你看的出來我有什麼疑問嗎?」青魚反問。
那不動如山的老僧疑惑的「嗯」了一聲,終於睜開眼看向她。
看了一眼,他道:「原來是位女施主。」
第二眼,老僧又道:「女施主出身富貴卻歷經坎坷」他頓住了,捻動念珠的手指都停了下來,他的相面之術極為高超,可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面相——明明該是早夭的人,此刻竟還好生活著,實在稀奇古怪的很。
而且,最令他驚異的是,他看不到她的未來,就像被一片雲霧遮掩了一樣。
良久,老者嘆道:「貧僧看不出施主的疑問。」
青魚也沒強求,更沒露出譏諷嘲笑的神色,反正她來又不是為了看相的。她淡定的點點頭,提出自己的問題:「我是想問一問您,您知不知道天下間有沒有仙人?或是與之有關的傳說?」
老僧打量她道:「恕貧僧冒昧,施主為何有如此詢問?」
渾身灰撲撲的小少年看起來就像個不起眼的山雀,可她跪坐的姿勢挺直,雙眼明亮有神,目光平和沉靜,此刻微微彎唇一笑,竟有種雲散月見、清風徐來的清潤疏朗。
氣質不俗的少年一臉認真的說:「我想成仙。」
老僧並未如其他人一般,一聽這句話便像是聽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起來。他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,只是慢慢捻起佛珠,似乎在回憶思索著什麼,語氣慢悠悠的說道:「貧僧幼年曾聽寺裡的老主持說過,這片天地原是有仙人的,有資質的人可以拜入仙門得道長生,後來不知從何時起,仙人與仙門還有那些妖獸全都不見了,他們一夜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