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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字裡行間裡,她分明能夠感受得到她似乎很有把握,甚至可以說是得意洋洋的態度。
如此說來,如果是夜嬰寧無意間得知此事,繼而用它去要挾周揚,那麼聽起來也有幾分道理,好像能夠說得過去。
只不過,憑她這些日子,對周揚並不算深厚的淺薄認識,夜嬰寧相信,事情的真|相不會如此簡單,還會有更深層的因果。
“只是不知道,她到底有沒有讓他知道……”
對著鏡子喃喃自語,夜嬰寧恨只恨不瞭解“前情提要”,就好像看了一部電影的第二部,卻沒看過第一部,劇情完全無法連貫,只能根據現有的資訊一點點猜測,猶如在玩拼圖遊戲。
如果夜嬰寧在之前已經向周揚攤牌,那麼現在她裝作今晚什麼都沒有聽到就是毫無意義的。
如果夜嬰寧什麼都沒說,等著蒐集到足夠的證據再給予周揚狠狠一擊,那麼她現在就要繼續沉住氣,不能讓他察覺到任何異樣。
只能,選擇賭一賭。
“以不變應萬變。”
抹了一把臉,任由水珠兒飛濺,夜嬰寧露出一個堅毅的表情,如是說道。
*****周揚果然一夜未回臥室,在靈堂守了整夜。
第二天一早,眾人很早便起來,聚在靈堂裡,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弔唁和慰問。
謝見明生前是知名商人,又曾擔任相關企事業協會的要職,還是南平的政協委員,所以他的離世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
按照家人的要求,謝見明的遺體告別會就在謝家舉辦,在一片哀月中,謝家的家屬泣不成聲。
謝君堂夫婦,謝君柔、周揚以及夜嬰寧等至親等身著白色喪服,跪坐在一旁答禮,接受著親友們的慰問。
這其中,前來弔唁的甚至有許多當地的政界要人,以及商界巨鱷,等等,他們與謝見明一向交好,今日特地趕來。
謝君柔悲傷過度,幾次昏厥,最終由幾個女眷攙扶著,回到樓上休息。
“你去陪陪媽,前面太亂,你也幫不上什麼忙。”
周揚仍不忘叮囑夜嬰寧,握了握她的手,讓她也先上樓,自己則和舅舅舅母繼續招待客人。
她點點頭,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。
謝君柔喝了一點兒安神湯,然後睡了過去,她兩日兩夜未閤眼,這會兒實在熬不住。
夜嬰寧見她入睡,獨自回到房間,拿起手機,上面有蘇清遲打給她的兩個未接電話的提示簡訊。
果然,蘇清遲見她尚未回中海,已經亟不可待地打來電話催促。
“嬰寧,你到底能不能趕回來?麗貝卡;羅拉今天下午三|點的飛機。”
珠寶大賽啟動儀式的新聞釋出會定在明天上午十點,中海天寵酒店,隸屬於天寵集團,是中海市最為年輕的五星級酒店。
不怪蘇清遲著急,時間的確所剩不多。
“周揚家裡出了這種事,好像如果我主動提出來馬上就要回去,不大好……”
夜嬰寧十分為難,結束通話電話,她一時間感到心亂如麻。
遺體告別會結束後,謝家人乘車前往南平殯儀館,將謝見明的遺體火化,並且在早已選址好的墓園內下葬。
天色陰沉,細雨霏霏。
凝視著面前的高大墓碑,夜嬰寧的感觸頗多,即便是權貴,死後也要長眠於地下。而且,越是生前風光,就越顯得死後寂寥。
相比於謝見明的身家,他的身後事其實並不算風光,一來不是高壽,且去世前纏|綿病榻已久,二來謝君堂夫婦對他的遺囑不滿,謝君柔又是出嫁的女兒,所以沒有人真正地關心他的葬禮。
對此,周揚頗有微詞,但他輩分小,身份又特殊,更不好橫加插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