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頁 (第1/2頁)
易太白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張野猛然醒悟,「他還是瞞著你們去做了親子鑑定,對不對?」
「很多事都是我長大後才知道的。」汪凝垂下眼瞼,掩住心裡的痛苦,「杜曉春和他的私交很好,也是家裡常客,她早已拿著我的頭髮去做了鑑定。結果……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。」
張野一直沒敢問這個問題。
「我不願是他的兒子,一點都不願意,因為那樣,至少我心裡會好受一點。可我媽說我是,我信我媽。」汪凝很矛盾,他既相信、又不情願,然而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了的事情。
他只能承受。
範星芒同意汪雅梅去省團工作是有條件的。他告訴妻子,午夜夢回時常常懷念舞臺上的時光。大武生的功夫一旦放下,再撿起來很不容易,他忙於生意,也根本沒有時間、沒有機會重返舞臺。
「他想把大武生的功夫教給我,讓我繼承他的藝術。從小,我媽一直用心在藝術方面培養我,只是不忍心讓我學大武生。你知道的,那都是打出來的。」汪凝埋下了頭。
聽到這裡張野心裡一緊,才覺出範星芒這個人陰險至極。不用問,汪雅梅同意了。
範星芒慫恿汪雅梅進劇團,是因為劇團會常年在外演出,那麼家裡就只剩下他們父子倆,範星芒以教大武生為藉口,想怎麼折磨汪凝都可以,只要留下一口氣,怎樣都不為過。
戲是苦蟲,不打不成。
「這世上還有這種愛情嗎?明明不相信你媽,還不捨得離婚,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你身上……你那麼小,你懂什麼啊!」張野看著他,一陣陣心疼。
假使汪雅梅依然待在家裡,可能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。
曾有一個補救的機會,被她放棄了。
以汪雅梅的底子,進省團原本是不成問題的,然而周門在梨園行影響力太大,她是棄徒,省團沒好留她。
「那麼高傲的人,為了演戲,改名換姓隨便搭了個草臺班子,還挺忙,天天不在家,一走都是好多天好多天。」汪凝的聲音抑制不住地顫了起來,不難想像,汪雅梅不在家的日子裡,是汪凝醒不過來的夢魘。
張野所有的安慰都是無力的,他把汪凝按在自己肩上,想讓汪凝心裡好受點。
「那天聽你說,太爺爺帶著你穿著厚底靴跑步……我也是。」汪凝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,他說:「我才六歲吧,繞城跑,不是一點點跑、一天天增加,而是第一天就要穿著厚底靴跑完全程。他騎著車子跟在身後,我跑了整整一天,沒有水喝。那是個很熱的夏天……」
張野再清楚不過,那種厚底靴寬面窄底、前高後低,第一次穿連正常走路都不可能,何況還要跑、還要跑完環城。周闊海讓張野練習穿靴走路許多天之後,才讓他跑步。第一次沒跑多遠,一雙小腳丫子就磨出了水泡。
那時汪凝那麼小,肯定會摔不少跟頭。夏日衣衫單薄,隨便一跤都會擦傷身體……汪凝雖然不說,那個場景張野可以想像的到--迎頭炎日、滿身傷痕、快要乾涸的汪凝。
「他他媽是人嗎!」張野忍不住罵道。
後來跑步的時候,範星芒就不怎麼跟著汪凝了,這畢竟是個苦差事。
汪凝傻,不會偷奸耍滑,跟不跟著都會一直跑。
「有一次下大雨……」汪凝伸手接著屋簷上落下的雨柱,說:「就是這麼大的雨,我跑著跑著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,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。醒來後是在鄰居家裡,他是個老中醫,就是我後來的師父。」
「丁丁的爺爺?」
「嗯,雖然我們做了很多年鄰居,其實並不熟悉。」
老中醫找範星芒談話,畢竟是人家的孩子,他只能淺淺提幾句。
範星芒表面應付著,旁人的好心換來了變本加厲。他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