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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武有雄心,想著一步步從武事上鍛鍊,將來有個頂戴也好風風光光娶李夕月做媳婦。
昝寧笑一笑,點點頭,而後乾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,閒閒問:「你老姓兒是瓜爾佳?定親了沒?」
皇帝居然記得自己的老姓兒,亦武有些激動,但後面問他的私事,他又有些不好意思,忍不住就失儀地撓撓頭說:「定也不算定。」
「那麼,就是有了喜歡的人?等著下定?」
亦武「呵呵」傻笑兩聲:「奴才不敢欺瞞,從小兒一起長大的,是有個姑娘……」
他想,要不要說呢?萬一這會兒求個指婚,皇帝一高興就答應了?如果是皇帝指婚,那就不用擔心自己的母親嫌東嫌西,覺得李夕月要在宮裡待到二十五歲才能出來結婚太老了。
不過,交淺言深,又是面對聖駕,他畢竟膽子不大,想了又想也沒敢開口。
昝寧也笑笑,心裡想著白荼、李貴跟他匯報的關於亦武的每一個點滴,從李夕月每每和白荼提及亦武時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,到李貴套出來的亦武的家事、身世、左鄰右舍、七大姑八大姨……他都很清楚。
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嘛。
大概也就李夕月和亦武兩個人還傻乎乎的,被人打聽了個底朝天也還什麼都不曉得。
「有個姑娘好啊。」昝寧本能地想喝茶,臨了發現手邊只有亦武用的個粗茶杯子,尷尬地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,繼續說著,「看得出你挺喜歡她。她對你呢,是不是也挺喜歡的?」
亦武「嘿嘿」又是笑,最後不好意思地說:「應該也是吧?小時候一起玩大的,青梅竹馬,順理成章。」
沒成想對面坐著的皇帝「呼」地起身,然後大概自己覺得自己失態,冷笑了一聲:「那挺好啊。將來要有喜糖,帶一份給朕。」
話雖不重,但有點陰陽怪氣,更何況那臉色忽然的轉變。
亦武不笨,已經察覺不大對勁,發紅的臉頓時失了色,但又不知何從辯解,只能傻愣愣看著挑著一邊嘴角冷笑的皇帝,最後又磕頭磕磕巴巴說了句:「皇上恕罪。」
「你有何罪?」
亦武眼巴巴地想著,半晌說:「那天……奴才膽大妄為,摔贏了皇上。」
「這不是罪。」昝寧乾巴巴說,心裡想,好樣的,就你敢贏我!摔跤也就罷了,夕月這事兒,你休想贏!
但他不願意在臣子面前顯得小肚雞腸,仍然是笑笑說:「你是禮親王府裡的吧,好好當差,好好伺候朕的伯父。將來……」他看了一眼桌上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鳥銃,又說:「你要喜歡火器,神機營需要有才幹的年輕人。」
亦武倒又興奮了起來:「是!奴才已經拆解了四五把鳥銃了,還有一支燧發槍——是禮親王的,他有一回著人擦槍,奴才就自告奮勇,然後就偷偷地拆開瞧了瞧。」
他見皇帝本來欲要走了,聽他說槍倒又回過頭饒有興趣的樣子——人往往容易在自己擅長的點兒上興奮,也容易誤以為人家也喜歡這物事,引以為知音——於是說得越發賣力:「之前剿滅捻匪,說是匪民裡也用用土製火銃的,遠端的殺傷力不亞於弓箭。其實神機營好好練火槍陣法,再給各地綠營多配火器,多練戰陣,將來佈防的能耐,一定遠超先帝爺時各旗和各綠營。」
「等等。」昝寧毫不客氣地說,「在朕面前腹誹先帝?亦武……」
亦武憨笑著一口氣接上來:「臣不是腹誹,臣只是有這樣的想法。冗兵冗政,最是拖累國家。」
不在其位,不謀其政,昝寧本想拉下臉訓斥他,甚至可以借這個大好的機會貶逐他——那樣,亦武就再沒機會讓李夕月有想頭了。
但他還是忍耐住了,只是說:「冗兵、鈍器,確實是先帝時軍力最大的不足。然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