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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很感興趣:「上次那隻金蛉子忘在宮裡沒帶出來,你是打算再給朕捉一隻?」
出門前亂鬨鬨的,確實沒記得一隻蟲子。但李夕月搖搖頭:「萬歲爺,金蛉子其實不耐寒,這裡比京裡冷些,季節也不對了,估摸著捉不到了。奴才剛剛看的是蛐蛐兒。」
「這裡有蛐蛐兒?」皇帝興趣不是很大,「鬥蛐蛐這種,明宣宗都給人詬病了幾百年了。」
李夕月說:「萬歲爺說的是《聊齋》裡《促織》那故事吧?那故事是挺悽慘的,您是一國之君,『上之所好,下必甚焉』,確實是別玩的好。」
皇帝給她說得不服氣起來,也蹲在她身邊,問:「不用你諫言,朕自然曉得分寸——就是玩,也曉得分寸。你讀的《聊齋》,是本寫鬼怪的書?」
李夕月側頭問:「啊?萬歲爺博覽群書,居然沒有讀過這本?」
皇帝說:「這種民間的稗官小說,朕讀了幹什麼?」
想想愈發不服:「你倒像讀過多少書似的。」
李夕月笑起來:「奴才讀書讀得當然不如萬歲爺多,家裡也不讓我讀這些稗官小說類的,可是《女則》《女誡》有什麼好看的?我阿瑪擺在書架上的都是好書,可我不愛看,但他櫥裡偷偷收著的那些書,我哪本沒讀過?」
「你阿瑪也讀稗官小說?」
李夕月說:「打發打發時間,積累積累談資——嗐,他們那種小吏,寫筆文章反正都是照著格式套,平日讀書就是為了消閒,難不成還去考狀元啊?」
「在旗的人也不是不能考。」
李夕月說:「他呀,老被我額涅說,說他就知道玩,沒啥出息。我看,他玩倒是玩出了點出息,反正朋友一大堆,但考狀元是別想。」
又說:「其實我們小戶人家,哪那麼多講究?小日子過得就是皇天和皇上的恩賜,自己再不去尋些樂子,生活真無味得很。」
突然她停了口,也顧不得旁邊就是皇帝,命令式的「噓」了一聲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換地圖啦
第32章
作者有話要說: 高能預警,這章是皇帝的守身保衛戰,哈哈
皇帝順著李夕月的目光看過去, 一塊石頭邊赫然停著一隻蟋蟀,在月光下顯出紫金色的背,粗長的腿, 兩條長長的觸鬚,正在無知無畏地振翅高歌。
李夕月理都顧不得理皇帝, 全神貫注地拿個竹筒往蟋蟀身上一扣, 一下子就扣準了。
皇帝都忍不住為她喝彩:「這一下漂亮!」
李夕月回頭看了他一眼, 眉眼彎彎,嫣然笑道:「謝萬歲爺誇獎。」然後小心用張葉子合住竹筒的口子,再倒過來讓蟲子掉進底下, 用團起的麻繩把口子封住, 拍拍手說:「這地方真不錯,今晚上就抓著了兩隻雄蛐蛐。」
「然後你想幹啥?」
李夕月想說「鬥蛐蛐兒唄」,話到臨口頓住了——誰知道宮女鬥蛐蛐兒犯不犯忌諱?
皇帝催著問:「說呀, 然後想幹嘛?」
李夕月皮著臉笑道:「就養著聽聽響兒唄。」
「我才不信!」皇帝有些生氣,「你真是, 一句實話都不肯跟朕說。」
他覺得心寒——熱臉總貼她的冷脊樑, 於是瞬間就像要翻臉一樣,起身撣了撣袍子擺, 冷著面孔說:「估摸著就是鬥蛐蛐兒吧?沒意思,變著法兒玩這些花頭, 以為瞞得過朕?」
說完,拔腳要走。
李夕月慌了, 怕他生氣要懲罰她, 趕緊追上去拉著他短馬褂的邊兒,哀求著:「萬歲爺,奴才錯了。確實是想鬥蛐蛐, 但奴才既不賭,也不帶壞其他人,您就饒奴才一遭吧。」
皇帝心裡熨帖了,回頭看她有些緊張,拉著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