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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沒那回看到他的名字開列在皇帝收到的夾片裡, 李夕月或會選擇對亦武視而不見,避免鬧出什麼誤會來。但畢竟是從小一道長大的, 怕亦武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, 李夕月決定還是找個機會提醒他一下。
握著腰刀在角門邊值守的亦武, 知道現在出來的是宮裡的車,按規矩是目不斜視,然而卻眼見車裡丟擲來一塊粉綠色手絹, 飄飄悠悠正在他面前的地上落下。
然後車窗簾揭開一個角, 露出一雙他極為熟悉的眼睛,傳出他耳熟能詳的聲音:「哎呀,我的手絹掉了, 煩請幫著撿一下行嗎?」
亦武咧嘴一笑,俯身撿起那塊手絹, 緊兩步上前, 說:「姑娘,你的手絹兒。」
李夕月從窗簾兒裡伸手接過手絹, 低聲說:「辛苦了,大冷天立在風裡。」
「不辛苦!」亦武看她亮晶晶的眼睛, 甜蜜蜜的笑靨,心裡就是暖融融的, 要不是規矩管著, 真想和她多說兩句話。
李夕月卻想著怎麼把最重要的事不露聲色透給他。
時間緊,也容不得她多想再說話,只略忖了一下, 她問:「在這兒不辛苦,放了別差就要辛苦了吧?」
然後認真端詳亦武的表情,看他的反應。
亦武憨憨一笑:「這倒是。皇上說要在日精門裡設布庫房,挑了我和其他一些各王府的戈什哈,每隔天去陪皇上打布庫、練騎射。」
他帶著一些憧憬:「雖說每天要做的事情是變多了,但是能在御前露露臉,說不定我能有更多機會,我希望……」
他眸子亮晶晶的,紫棠色的臉微微發紅,他特別想告訴李夕月,他希望自己更有出息,將來能匹配她這樣的好姑娘。
只是他訥於言,這樣近乎於表白的語言好半天出不了口,期期艾艾的,憋得臉更紅了。
然而說出口的機會轉瞬即逝了,李貴的馬車繞到了角門,揭開簾子,死死地盯了亦武一眼,而後對李夕月說:「李姑娘,該回宮繳旨了!」
又說:「剛剛我這車前這匹頭馬好像有些煩躁尥蹶子,我怕耽誤了萬歲爺的事兒,就先擠你這輛車裡吧。」
說完,就自作主張下了車。
他是太監,當然沒什麼忌諱的。
李夕月自知他這藉口必有指向,加之心虛,等李貴上了她的車,她趕緊挪到角落裡,把最舒服的位置讓給了李貴,聲音低得跟蚊子叫似的:「李諳達,我……」
李貴不說什麼,只對外面的車夫道:「走罷,回宮。」
一路上,李貴也是一臉有氣的神情。
他先就著大車簾子裡透過的光看了看李夕月的表情,而後說:「是不是福晉也挺囂張的?」
這個「也」字頗有深意。
李夕月說:「算不上囂張,不過感覺是瞧不起我。」
李貴冷笑道:「自然的,打狗要看主人,在他們心裡,我們的主子不值一提,我們這種奴才自然更不需怎麼敷衍。」
李夕月說:「反正福晉都沒跟我說上幾句話就走了,吳側福晉倒拉了我絮絮叨叨好久,穎主子那裡要帶的東西,我也就順便帶給她了。她卻說……卻說……」
想著她對昝寧毫無尊敬的評說,李夕月氣得說不出口。
李貴點點頭:「她們評點主子爺,跟評點自家後輩一般,不留口德。沒事,這會兒只管讓她們猖狂,日後總有見分曉的時候。」
突然轉頭問:「剛剛角門口那小夥子,上次進宮看你的也是他吧?叫……叫什麼來著?」
李夕月不敢撒謊,低頭說:「叫亦武。他是我家的鄰居,我找他,也沒其他意思,難得見面,打個招呼而已。」
李貴說:「夕月,和外男說話,別說你是宮裡人,就是有點頭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