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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夕月搓搓衣襟:「哦,那奴才端果盤子來?」
他屈起手指輕輕地叩她的額頭,親暱地罵她:「你呀你呀,真是蠢笨無用,我這點子心意你都弄不明白?腦袋是給——」
他猛然頓住。
因為想起她昨晚上一本正經說:若是她犯錯,就請他踢她的腦袋。
嗯嗯,確實呢,他曾經不止一次說過:她的腦袋是給驢踢了。罵過自己就忘了。
她膽子真是大得沒邊兒了,居然敢俏罵他。
這下七竅生煙,直接把她往他讀書用的條炕上一按。
李夕月趕緊地求饒:「萬歲爺,奴才沒說錯什麼吧……您大人有大量!」
日常起坐的條炕狹窄,也只夠起坐用。
昝寧無言以對,只能動手。
胳肢她,撓她癢癢!
知道她怕這個,非給她笑得遏制不住、花枝亂顫為止!
李夕月確實忍不住癢癢,甚至也顧不得他是皇帝,被撓癢癢之後又推又踢,在他條炕上打滾。
嘴倒是軟的:「萬歲爺,我的好萬歲爺,您饒了我吧!我以後不敢了。」
「不敢什麼了?」
她眨巴眼睛,不落他的陷坑:「不敢亂勸著萬歲爺用果子了。」
於是又被一頓胳肢。
忍不過,李夕月笑得快抽筋了,斷斷續續求饒說:「萬歲爺,您罰我別的吧!」
昝寧一邊不忍,一邊又心裡暗喜:總算找著個對付她調皮的法子。
虎著臉問:「罰你什麼?」
她眼睛閃閃閃,笑容裡宛若帶著委屈,好半天垂下眼簾說:「奴才也不知道。」
他便撐下去,在她額角、臉頰、下巴……報復似的親的全是口水,還威脅道:「不許擦。」
李夕月啼笑皆非,這什麼毛病?
自救的法子唯有一個:「啊呀,好像不早了啊?是不是該給太后拜壽去了?」
皇帝有些掃興,扭頭瞥一眼牆角的自鳴鐘,更覺得掃興。
他起身到梢間的穿衣鏡前照了一眼,說:「賞你今兒去看戲。擦臉抹粉去。」
李夕月一骨碌爬起身,拍拍皺成一團的棉袍,擦掉臉上他的口水印子,脆生生道了句「告退」,一溜煙兒跑了。
這天是皇太后納蘭氏的四十九歲正壽,宮裡熱鬧且忙碌。慈寧宮裝點得煥然一新,冬季花卉少,便用彩綢做成象生花兒,一朵一朵紮在樹上,大紅的燈籠都是簇新的,在風裡飄搖,宮人們往來穿梭,端茶端點心,一撥一撥接待前來叩壽的公主、福晉和命婦。
太后也穿著簇簇新的織金朝袍,厚實的貂嗉圍在頸項間,熱得她臉上帶著紅光,眉目慈和,笑容可掬。
一會兒傳報皇帝下朝,帶著皇后前來賀壽。嘰嘰喳喳跟太后湊趣兒的諸位公主、福晉、命婦們立時都閉口不言,各自檢點衣飾,站在下首位置上。
遠遠見皇帝昝寧穿著石青朝服,步伐「橐橐」而來。近前一些,則看見他眉目舒展,面帶喜氣,年紀雖輕,也不乏沉穩與肅穆。無數人心道:這位十三歲繼位,繼位便是爛攤子,而今在太后和議政王的輔佐之下,果然是成長起來了。
皇帝進了慈寧宮正殿,高高的金龍冠頂隨著他跪叩下來而巍巍地顫動。
皇后一體行禮,對太后賀了聖壽。又一道供奉了禮物,是一柄少見的珊瑚整雕如意,赤紅色上鑲嵌金珠,顯得寶光盈盈,又喜氣盈盈。
太后滿臉的笑意,從養子及侄女手中接過珊瑚如意:「難為你們的孝心了。快起來吧。」
於是殿裡的其他人又給帝後請安,熱熱鬧鬧了好一陣。
只是每個人心裡也都在猜測,眼睛也都在觀察:都道是帝後不睦,今日一道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