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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夕月從裡頭襯衣的紐扣上解下一條沉香手串,捏在手心裡,先問他:「那萬歲爺拿什麼出來?」
昝寧想都沒想,從腰帶上解下一塊佩玉:「這個。」
李夕月經常看她阿瑪從古董市場上淘換真的假的各種東西,雖然吧,她阿瑪那點錢,淘換的假東西比真東西多,但天天戳在眼窩子裡看,不覺有三分見識:這塊玉,又白又潤,羊脂一般瑩潔可愛,雕琢得簡單,是圓潤潤一隻哈巴狗。她不由問:「萬歲爺屬狗啊?」
昝寧不高興地把玉佩握了握:「怎麼了?」
又問:「不博這個彩頭?這可比那串兒沉香稀罕。」
李夕月想:橫豎我又不虧!高高興興一擼袖子:「好呀!」
昝寧貪看她白皙的一截手腕,不妨她已經搶著說:「萬歲爺,奴才就挑這隻蛐蛐兒了。」
昝寧說:「怎麼你先挑?」
李夕月說:「因為上次是萬歲爺先挑的呀!」
雖然是皇帝,也不能不守規則、老搶先機。昝寧頗為無語,只能預設了。他伸頭看幾個竹筒裡的蛐蛐,感覺大小、模樣也差不多,於是又挑了一隻大的,用蛐蛐草撥到陶罐裡,再一步步挑釁得那隻大蛐蛐朝李夕月那隻進逼過去。
在李夕月看來,這是很新手的選擇,她不易察覺地一挑眉梢,只略略在自己那隻蟋蟀的後腿上撥弄了兩下,然後就靜觀其變。
於是皇帝很懊惱地看見,他的大蟋蟀又是大而無用,「瞿瞿」的叫聲雖響,黑黢黢的身量雖大,被李夕月那隻瞧準脖子狠咬了一口就傻大個似的逃到一邊躲起來了。
「咦?」昝寧拼命用蛐蛐草去撥弄,那傻大個不僅傻,而且膽兒特小,越撥弄越往一邊的石頭縫裡鑽,任憑勝利的那隻振翅高鳴,得意洋洋。
「不算。」他脖子上青筋暴露。
李夕月想:這麼快就贏了他,他肯定不高興,再等一會兒贏吧。
所以好言相勸:「別急別急,蛐蛐兒被咬疼了,也要休息一下呢。」
昝寧的氣頓時就下去了,覺得這姑娘善解人意,相處得舒服。
過了一會兒,傻大個那隻休整好了,又從石頭縫裡出來耀武揚威,李夕月輕輕一撥自己那隻蛐蛐,便見兩隻又湊在一起,這次撕咬了很久,難捨難分。
皇帝的目光都在蛐蛐兒上,李夕月卻有心有力旁觀,她看了昝寧一會兒,又看了看自鳴鐘的鐘面,終於出聲提醒:「萬歲爺,也不能太晚回去吧?」
昝寧正心無旁騖呢,頭也不抬說:「還早著。」
李夕月說:「不早了。萬歲爺,就玩兒好這一局就回屋睡覺去,行不行?」
昝寧抬起頭,不高興地:「什麼時候回屋睡覺我自己不知道嗎?你哄小孩呢?」
李夕月:「……」
這一局也殺了很久,李夕月看看又是亥時了,不能不在她那隻蟲子勝利的時候又勸:「萬歲爺,這彩頭奴才不要了。可您要再不回煙波致爽去休息,明兒李總管要扒奴才的皮了。」
昝寧抬頭看看她,然後對外頭喊:「李貴。」
李貴也沒睡,很快就小跑過來,在門簾外支應:「萬歲爺,奴才在。您有什麼吩咐?」
昝寧說:「去,瞧瞧煙波致爽後殿西暖閣,燈滅了沒?裡頭人睡了沒?」
李貴當即去了。
少頃回來,仍在門簾外回稟:「萬歲爺,燈沒滅,穎主子也沒睡,打著哈欠自己和自己打雙陸呢。」
「那你明天會扒李夕月的皮嗎?」
李貴:「??……」
沒出聲,大概在吞笑。
因此昝寧對著李夕月:「再玩!」
李夕月說:「啊?」
「明兒你看李貴敢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