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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笑道:「就一點點血,根本不疼。」
逞完強報應又來了,他拿茶碗時不小心碰到傷口上,頓時疼得一齜牙。
李夕月一時都顧不上擔憂自己伺候不周會挨罰,而是擔憂地盯著他的手:「疼死了吧?奴才知道弓弦勒得可厲害了,只怕油皮都揭掉一層。」
皇帝則沒有說話,她湊過來的小腦袋正好在他注目之中,潔白的額頭,長長的睫毛,嘟起來好像要給他吹吹氣的嘴唇——都在他的注目之中,看得很清楚,也很溫暖。
他過了一會兒慢悠悠說:「說實話,還真的有點疼呢。」
李夕月完全沒注意他這大灰狼似的凝注的目光,對著他的手左瞥右瞥:「得疼好幾天呢,做事也不便當。」
皇帝應和著:「是呢,不便當的事可多了!」
李夕月馬上反應過來:「哎,可惜奴才是女兒家,不方便伺候萬歲爺不便當的事,奴才叫值夜的小太監進來吧。」
皇帝一把扯住她的袖子,皺眉道:「哪有你這麼涼薄的人?」
李夕月渾身都是緊的,陪笑著說:「萬歲爺說笑了……奴才……哪裡涼薄?」
你才涼薄呢!
「你看你來問疾、侍疾,卻掛了一張臉,不是讓人徒生緊張?」他胡攪蠻纏,硬是要雞蛋裡挑骨頭,「一點安慰都沒有,倒要跑了,還說不是涼薄?」
李夕月哭笑不得:可我就是笑了,你也可以說「看這個人,朕都受傷了,她還笑得出來,真是涼薄無情啊!」反正橫豎都是我不對。
她愈發掛著臉說:「奴才可沒資格安慰萬歲爺,再說,萬歲爺是鐵鐵硬的男子漢,更是不在乎這種小傷小痛,奴才要真安慰了萬歲爺,不反而是看不起萬歲爺?」
皇帝給她的詭辯噎住了,惱上來把她袖子連著胳膊一甩,呵斥道:「滾吧!」
李夕月逃命似的滾了。
昝寧氣得睡不著。
手上一陣陣疼,不嚴重,但也打擾睡眠,想著禮親王可惡的嘴臉,再想著李夕月可惡的嘴臉,他翻燒餅似的,氣起來就捶枕頭。
捶了一會兒想:可惡,禮親王是尊親、是議政王,暫時不能動他,但她李夕月是個啥?憑什麼朕還受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氣?
一時惡從膽邊生,大喊著:「來人!」
值夜的小太監就靠著屏風鋪著氈子坐著,打著盹兒突然聽見皇帝爆竹似的聲音,一激靈蹦起來問:「萬歲爺什麼吩咐?」
皇帝說:「把李夕月叫過來!」
小太監眨巴了兩下眼睛:這主子啥意思啊?
不過啥意思不需要他操心,他只操心速傳這條諭旨。
李夕月睡得正香,被喚起來,又累又氣又怕,在白荼旁邊已經扁了嘴要哭:「萬歲爺……萬歲爺太過……」
白荼在她把「分」字說出來把她嘴捂上了。
她勸李夕月:「開什麼玩笑?抗旨不遵,抑或背後饒舌,哪條罪狀不夠斷送你?去吧,是禍——是福——躲不過。」
「可我不想……」這麼晚了,任誰都會想:大半夜了,獨寢的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啊?
白荼嘆口氣勸她:「往好處想,說不定就是你翻身的日子呢?」
李夕月根本不想翻這個「身」,但被白荼連勸帶掇弄,她也沒那膽子真的抗旨——還有一家子人呢,誰敢忤逆皇權——只能披上衣服,挨挨蹭蹭地進了皇帝御幄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李夕月:啊啊啊導演換劇本
昝寧:哈哈哈哈,不要替身我親自上
第37章
皇帝躺在軟綿綿的地鋪上, 閉著眼睛,烏黑的頭髮從明黃色枕頭上盤曲著垂下來,受傷的手放在被子外, 聽見動靜就說:「喚個人來伺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