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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李夕月的衣箱剛剛從穎貴人那裡搬過來,轉眼又得搬回去,白荼問:「要不要叫個小太監給你搬東西?」夕月倒傻乎乎、樂呵呵的,一個人拎著藤箱的兩個手柄,說:「姑姑,我不累,不用勞駕別人了。剛進宮東西還少,衣箱很輕的。」
她拾掇好東西,打算從養心殿後面的吉祥門出去,還回舊主子那兒。養心殿不大,西暖閣是隔音最好的,但她仍然能隱隱聽見風裡傳來西暖閣方向的爭執聲。聲音最大的不像是皇帝,她也聽不清這些人在爭執什麼。
她只想著皇帝在太后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,為他輕嘆了一口氣——但那又關她什麼事呢?
吉祥門邊的灌木叢裡傳出陣陣秋蟲的鳴叫,夕月上回經過時就聽到過,此刻要離開了,不免也再次注目了一下。穎貴人的永和宮,養花勝過栽樹,盆栽多於地面上的種植,這些鳴蟲一般不喜歡疏疏的花叢。
突然,一隻金蛉子從小葉黃楊的枝條間蹦出來,翅膀一震,上下摩挲間便發出了「瞿瞿」的、幼細又動聽的鳴叫。
李夕月實在心癢癢極了!看看左右無人,悄悄放下藤箱,躡手躡足地走過去,看準了那小蟲鳴唱正歡,於是兩手虛虛一合,頓時就把那小蟲子困在指掌之中了。
她把虛合的雙掌放在耳邊,小蟲停頓了一會兒,又繼續「瞿瞿」叫起來。李夕月露出了孩子氣的勝利歡笑,瞥向自己的藤箱,回憶著裡面哪個盒子瓶子可以裝這隻小蟲子。
一回眸,卻看見一個人,冰清鬼冷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垂花門邊,眸子陰鷙鷙地看過來,讓人心裡瘮得慌。
李夕月差點把掌心裡的小蟲給扔了,本能地合掌給他跪下了。肚子裡罵他悄無聲息站人背後,跟個活鬼似的,嘴上誠惶誠恐:「萬歲爺!奴才沒看見您。」
皇帝臉色黑沉沉的,讓人一下子就可以想到剛剛西暖閣的爭執是何等的激烈,他又是何等的委屈。
李夕月這會兒完全想不到他的委屈,只想著自己怎麼又撞上了這個煞神?這次他會不會拿自己撒氣?……想著還有點小緊張。
皇帝問:「你在笑什麼?」
李夕月沒覺得自己笑了,期期艾艾迴答:「奴才……奴才沒有笑啊……」
皇帝逼近她:「當著面撒謊欺君是嗎?」
他個子高,威逼過來頓時就是個大黑影子遮過來,陰雲擋在李夕月頭頂上,李夕月心裡想:祖宗欸,你別這麼見面就大帽子扣我!
作者有話要說: 李夕月:面對職場x騷擾,我們要勇敢地說不
第21章
李夕月只能苦著臉說:「奴才有時候自己也不曉得,可能笑了吧。萬歲爺,您要罰奴才啊?」那表情好像在說:不會吧?這麼點小事兒!
皇帝語塞。
剛剛在養心殿,他因為沒有同意禮親王上奏的兩江總督人選,禮親王很是憤憤了一番。作為皇帝的昝寧,對這位既是堂伯,又是輔政,又是軍機處頭號大臣的禮親王,不能不賣著面子,可也不願意答應他的意見。
皇帝親政,有點權力,可是也不能不顧人心和清議——而人心在禮親王和其他七位軍機大臣的「夾袋」裡,清議更是被他們掌控著,後宮的太后還與他們一夥兒,無論是「不敬祖宗家法」,還是「不孝嫡母」,還是「年輕氣盛不懂事」,輕飄飄的考語也都是一國之君受不住的。
所以皇帝也難,心情也壞,唯一可以自己說了算的領域也就是這片後宮了。
偏生還有個臉皮厚的!
而且,夕月是天生的笑面孔,臉頰有點嬰兒肥,下巴小巧,還有笑渦,縱使是此刻苦巴巴的表情,那笑渦也會在嘴角若隱若現,眼睛也會彎彎的,像個撒嬌的小姑娘,叫人有點「伸手不打笑臉人」的感覺。
皇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