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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刻,肌膚上瑩亮的薄汗是真的,他希望激情也是真的。
這種希望,像只塞子,生生把他想吐露的「秘密」堵回去。
晚點再坦白好了,讓假象繼續「像」得久一點。
馮師延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,她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。
過去四年的春節,她在打工中度過,餐飲業往往缺人,她還挺喜歡這種不怎麼費腦的短期工作。她還喜歡跟那些打長工的女孩子聊天,聽她們說感情故事,說離開家鄉南漂的原因。如果她們好奇,馮師延也會說說自己,大學生活和所學專業。
當她們聽說她學農學,也不會掩飾驚訝,說她們拼命擺脫的黃土命運,她一個城市女孩怎麼想不開學這個,挺沒前途的。
有人也會搬出行業巨擘反駁說話人,說你吃的米就人家種的,看來讓你吃太飽了。
馮師延當時坦誠她窮極一生也做不到巨擘的高度,但她可以做到中游。
中游是什麼水平?
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農場,一部分用做科研,一部分量產,做自己農業王國的國王。
她的願景已經埋下一顆種子,只等春天發芽。
並且,願景里加入新鮮的、從未設想過的部分。
她側身墊著手肘,尤晏的側臉如山巒剪影,還是那種「開門見山」的撲面而來感。
尤晏轉過頭,笑容困頓也溫柔,「怎麼了?」
突然的一問,馮師延措手不及,「沒。」
「說啊。」
馮師延願景裡的確出現朦朦朧朧的碎片,一時無法、也不敢描繪。
「沒呀。」
尤晏輕嗤一聲,「你這種表情就是有話想說。」
朦朦朧朧的遠景近了,也清晰了幾分。
馮師延想,就是這樣,除了擁有一片可以立足的土地,她還想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。她自己就能當國王,她不需要一個kg,也不要做別人的een,她只想要一個知己、一朵解語花。
坦誠面對自己是件挺不容易的事,人的慾望如調色盤,並非每一種都是明亮的色彩,也有晦暗、不可告人的部分。馮師延確認過自己晦暗的內心,知道要找什麼樣的花,即使再嬌艷的玫瑰,也得削去尖刺才能留在她身邊。
她不可能與年長男性|交往,對方往往自帶家長式權威,假借年齡與閱歷對她進行溫柔規訓,傳達所謂人生經驗。
同齡男性也不行,她的野心會令他們不安,說不定事業也會較之出色,沒有哪個男效能忍受同輩女伴強於自己。
粗暴劃分難免有「錯殺一千」嫌疑,但很幸運,馮師延初次撒網就捕到尤晏,或者說他自投羅網。
馮師延是先有結果,再反推出理論,而不是用理論去篩選。
她深入接觸尤晏後,才知道前兩類男人不合適自己。
她不需要一個男性去膜拜、受寵或者競爭,她就是比較喜歡這種乖巧、懂事、不惹她生氣的男人,恰好年紀比她小這點,或多或少約束他的囂張。
馮師延整理好思緒,情不自禁點了一下他的鼻子。
「你來陪我過年,真好。」
尤晏隱隱期待表白話語,這麼點隱晦哪夠塞牙縫。
「就這?」
「我媽媽走之後,我已經很久沒這麼期待過年。」
也是。尤晏不滿足,也只能妥協。
「你還可以期待更多一點。」
馮師延想了想,最期待的農場也不可能一夜建成,於是問:「比如說?」
尤晏清了下乾燥的嗓子,「我啊。」
馮師延一時卡殼,「什麼?」
尤晏字正腔圓,「我。」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