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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不知閩鈺兒的話,在閩撻常那裡佔了怎樣的重量。
晚宴不算太熱鬧,亂世裡,每個人都察覺到了危機,篝火酒杯,像是雪夜裡的地平線,只消一陣風,就能被砸碎,瞬間湧入黑夜。大家都心事重重,閩撻常更是酒都沒喝完,就欠身告辭了。
公冶善不予多言,道:「那便散了吧,今夜雪大,還是早些歇息的好。」
閩撻常去找自家寶貝女兒。小姑娘昨夜倔脾氣上頭,生生地在地上跪了一夜,夜裡又冷,地上又涼,他憋了一整日沒有見她,現在卻是後悔了。巴不得立馬趕到人面前。
閩鈺兒是北豫的千金公主,是他寵了十幾年,才寵出來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,說到底,論心疼,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心疼了。
不就是鬧齊叔晏的事麼,他答應她就是了。
閩撻常急匆匆地進去,說:「鈺兒睡了麼?」
他一進去,就看到屋子裡圍著個人,閩鈺兒坐在毛皮褥子上,手裡拿著手爐取暖,下面蹲著兩個小姑娘在給她揉腿。
小姑娘的膝蓋已經烏青起來,腫了一大塊,早上她出去得急,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對,現在躺在這裡,才察覺膝上一陣一陣的鑽心痛。
她正愁眉苦臉,看見閩撻常進來,臉色愈發不好了。當下別過頭去,沒有說話。
「鈺兒?」
閩撻常趕緊過來,要看看她怎麼樣了,小姑娘低著頭,嘟著嘴說,「還沒成殘廢,還不要緊。」
「說什麼胡話。」看著烏青得腫起來的膝蓋,閩撻常心疼極了,他好生哄道:「方才叫你去後殿聽,可是聽到公冶善的話了?」
專門叫她去聽的,讓她聽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。沒想到小姑娘愈發不高興了,「公冶善說什麼你都肯聽,我說一句話你就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。」
「公冶善說的也是在道理。」閩撻常道,「鈺兒,你若真是想救齊叔晏,爹可以私底下派人過去,看看能不能搭救出來。」
「只是你莫要生氣了,爹爹做事情,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啊。」
聽到閩撻常說的,可以派幾個人去搭救齊叔晏,閩鈺兒眉間一皺,開始思量起來。
「鈺兒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?」閩撻常問她。
閩鈺兒想了想,還是搖頭:「罷了,爹爹,這樣不妥。」她轉而問他:「爹爹是打算按兵不動,還是按著公冶善說的,和他一起聯手,先去滅了齊叔晏?」
閩撻常實話實說:「爹爹哪條路都不想選。之所以把公冶善留下來,也是為了讓你能夠多想一想。」
「鈺兒覺得我應該插手,救齊叔晏回來,到了公冶善的嘴裡,是不是就成了我應該插手管齊叔晏的閒事,和他一起對付齊叔晏?」
「很多時候,道理都是相通的,鈺兒應該要設身處地地想一想。」
閩撻常說的閩鈺兒無法反駁,小姑娘只得嘆了一聲:「行了爹爹,我不逼你。」
「這才是爹的乖鈺兒。」閩撻常撫著鬍子笑了,看著她一副愁悶至極的樣子,又覺得不能委屈了她,就問:「鈺兒,爹爹還是私底下派一隊人過去,在緊要時刻護著齊叔晏,你看怎麼樣?」
沒用的,閩鈺兒這麼想。齊叔晏不是滿大街都能撞到的張三李四,他是齊國的少年天子,他自矜高貴,他要的,也不僅僅是活下來而已。
她閉上眼睛,覺得這樣下去,可能公冶衡說的,就是最後一個行得通的法子了。
公冶衡要她說服閩撻常,同意向公冶善討伐齊叔晏的隊伍增兵,到時候待兩軍匯合的時候,公冶衡和北豫的軍隊可以窩裡反,聯合起來做垮公冶善的隊伍。
虧了高笙家的勢力,公冶衡現在還是掌了一部分權的,不算太悽慘。他給閩鈺兒說,讓她放心,他到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