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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書裡記錄的就是巫素珺的歷練心得,跟日記是一樣的,雖然偷看別人的日記有點不道德……
咳!
巫楚鎮定地翻開第一頁,入目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正楷,與巫素珺本人的畫風極其不符。
「戊子年二月初十,攜盤纏二兩,下山歷練。」
「二月十三,除一厲鬼,得錢十貫。」
「二月十六,幫縣令安陰宅,得銀十兩,毀人一屋,賠二兩三錢。」
巫楚:……
她往後翻了幾頁,巫素珺不是每天勤快地寫日記的主,估計是想起來了就寫一下,把日記寫成了帳本,不愧是巫素珺。
直到五月初五,巫素珺的帳本,哦不!是日記裡終於出現了別的內容。
「五月初五,助安洲首富擺風水陣,生意被搶,無音寺的老禿驢還我極品血玉珊瑚擺件!老孃與你們不死不休!」
「五月初十,我在竹林堵到無音寺的心肝大寶貝佛子,無音寺搶我血玉珊瑚擺件,那我便搶他佛子。順帶一提,佛子長得極好!」
「六月初四,暈血的佛子為我破戒殺人,昏迷不醒,我感動了一刻鐘,最終決定一定要把佛子拐回洛川!」
「六月初五,昨天晚上我把佛子的初吻奪走了,我覺得我就像一個強搶民女的土匪,真是罪過,佛子的嘴巴又軟又甜。」
巫楚像是在看一部名為《霸道女天師和她的傻白甜佛子》的連載小說,追得津津有味,她彷彿代入了其中,成為巫素珺與玄若之間的旁觀者。
「戊子年除夕夜,與玄若逛廟會,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攪,敗興而歸,」
巫楚看著這個記事本從帳本變成了巫素珺戀愛手記,對此她只有一個想法:太姑婆是不是有點戀愛腦?
她再往下翻,裡面的內容又出現了變化。
「己丑年,正月十五,我和玄若遇屠村事件,全村未留一活口,猜測乃邪修所為。」
「正月十九,與玄若阻止了一樁滅門慘案,救下一同齡男子。」
巫楚再往後翻,卻發現這個本子後面缺了幾頁,看斷口應該是被人粗暴地撕下。
巫素珺在這個本子上記事都是不連貫的,撕了幾頁也不影響巫楚的閱讀,只不過後面的時間線一下子跳到了五年之後。
巫素珺的記事本從周記變成月記,再到年記。
「甲午中秋,玄若與我說他要建立一組織抗衡日益囂張的邪修,他問我要不要與他一起創下太平盛世。我給他的前程算了一卦,大凶,次日,我答應了他,巫氏家規不允許族人入世插手大局更迭,於是我化名吳佳荏,是巫家人的意思。」
「乙末年冬,在與邪修的戰鬥中,玄若身受重傷,我問他是否要為了理想連姓名也不顧,他沒有回答,但我知道他的內心是這樣想的。」
巫楚又翻了幾頁,巫素珺與玄若在組織玄門中人對抗邪修的過程中,總是敗多勝少。
巫楚看到巫素珺在記事本上寫的內容越來越少。
「戊戌年,玄門成立。」
記事本翻到了最後一頁,上面只有短短八個字。
「庚子年,玄若死了,我要救他。」
這個記事本到此為止就結束了,後面留了大半的空白頁,就像巫素珺的人生,才剛剛走完不到一半就宣告結束。
巫素珺死了,她用她的性命換取玄若重生。
玄門史書上記載著玄若的生卒年,她記得玄若在史書上是死於庚子年的兩年之後。
巫素珺用她的生命給玄若換來的只有兩年的壽命。
巫楚不能理解巫素珺為何要這樣做,但那一輩的人所做的決定,她這個做後輩的,不瞭解當時的前因後果,也不好隨意評判其中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