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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昱謹大約猜到穆溫煙今晚會來,就對話還未說完的衛炎道:「明日再議。」
衛炎應下,「是!皇上!」
他走出御書房時,特意低垂著眼眸,一眼不敢多看,但馥郁的幽香還是鑽入了他的鼻端。
衛炎垂著頭,看見了一雙鑲寶石的繡花鞋,然後就是薄透的衣裙一角,他躬身道:「臣給娘娘請安。」
穆溫煙無心搭理他。
她甚至已經想像著蕭昱謹已經在書房內金屋藏嬌。
衛炎躬身,眼看著那抹薄紗裙擺就要從自己身邊經過,就在他以為能喘口氣時,精緻奢靡的繡花鞋忽然駐足,總能令得衛炎身子一僵的聲音傳來,「衛大人,你辛苦了。」
衛炎身子一抖,他生於西南,長於西南。以前還是鎮國公府的家生子,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得了帝王重用,這才有了今日造化。
當然,他對鎮國公府的恩情從未遺忘,可娘娘入宮這兩年,每回見了他,那眼神不亞於是在看著一個「叛徒」。
衛炎害怕穆溫煙。
確切的說,十幾年前的鎮國公府內,無人不怕穆溫煙。
沒人會知道自己哪裡會一不小心惹怒了小祖宗,她又是有仇必報的性子,報復的手段也讓人匪夷所思。
「臣、臣不辛苦。」衛炎躬身垂頭,終於看見穆溫煙開始邁步了,他才鬆了口氣。
李德海將殿牖關上,似乎很理解衛炎,「衛大人,娘娘已經進去了,你無需多想。」
衛炎,「……」
他能不多想麼?
他鬼使神差的想起了當年,他當時已經被帝王收為已用,有一次親眼看見娘娘不知為何事報復帝王,竟偷偷趁著帝王下湖洗澡之際,將帝王的衣裳統統拿走了……
衛炎轉頭看了一眼殿牖,盼著娘娘儘快恢復如常,起碼清醒的娘娘是一個正常人,而不是總想著使壞的熊孩子!
鎏金寶象纏枝的燈臺上燃著蠟燭,帝王正坐在龍椅上,伏案批閱奏摺。
穆溫煙邁著蓮步,一步步朝著帝王走去。
在離著龍案尚有幾步遠的地方站立,她發現從她邁入御書房開始,蕭昱謹就沒抬眼看她一下。
這無疑令得穆溫煙內心不滿。
她都美成這樣了,蕭昱謹卻不捧場,她總覺得自己被暴殄天物了。
蕭昱謹手中的奏摺一直都是同一本,淡淡的楚楚女兒香盪入鼻端,他按兵不動,倒是想看看小混蛋的醋意有多大。
穆溫煙見帝王毫無所動,完全沒有因她到來而驚喜。
傻皇后眼眶微紅,像是歷經了人世委屈,說話出來的話已經帶著哭腔,「皇上呀,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?」
蕭昱謹抬眼,深邃的眸裡映著燭火微光,還有美人清媚的小臉,「是麼?皇后給朕一點提示,朕忘記什麼了?」
穆溫煙指了指她自己,「喏,皇上忘記我了。」
蕭昱謹差點被逗笑,但帝王不想前功盡棄,小東西總是口是心非,比那些多情浪子還要厲害,總能將他迷惑的遊刃有餘。
帝王明知故問,「皇后哭了?」
這話不說還好,蕭昱謹話音剛落,穆溫煙立刻落了淚,她提著裙擺,邁上臺階,一步步走向龍椅上的人。
殿內擺了去年的藏冰,陣陣涼意伴著薄荷沁涼的氣息徐徐盪了過來。
故此,並不覺熱。
敢爬上龍椅的人,都吃了熊心豹子膽。
而穆溫煙不僅爬了龍椅,還爬到了帝王身上,她面對著蕭昱謹,跨坐著。
蕭昱謹沒有動作,象徵著男子特徵的凸起喉結滾了滾,一時間眸色晦暗不明。
穆溫煙特意挑了一件淡黃色繡牡丹圖案細絲薄衫,裡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