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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客的小夥子端上來兩碗小米粥,「大哥大姐,這是咱們家送的。嘗嘗東北的新小米。」
「現在就有新小米了?」
「大哥,要不怎麼說你們今個兒來的巧呢。昨天還是陳小米呢。滿省城就我們家獨一份是新小米熬粥的。」
「聞著就很香啊。」李敏贊一句。
「那是,我們家的東西都好吃。」小夥子得意地補了一句,應著別的客人招呼走了。
穆傑繼續剛才的話題說:「能看準身高體重就不容易了。」他伸出大拇指在面前一晃,「這邊人行道的寬度應該是6米,對面的應該是7米,馬路的寬度是15米。這桌子是1米2長,80高,70寬」
李敏露出驚訝和仰慕。
「我們在軍校特意練過的。炮兵和狙擊手估算距離最厲害,他們的考試會實地考距離估算的。」
「在戰場上用得到嗎?」
「當然用得到啊。我是領著一個連的人上去的。距離多遠開槍,」穆傑繼續加茶水,「距離多遠開槍的效果最好,關係到我的戰功啊。」穆傑露出開玩笑的模樣。
「第一次打死人的時候,你怕不怕?」李敏好奇地問。
「怕。怎麼會不怕!錯了一點兒,我那二百來人就完了。後來指揮的人更多了,就沒空去想怕不怕的事兒了。你做手術怕嗎?」
李敏莞爾:「那不一樣的。我們先是做動物實驗,然後見習。就是參觀別人做手術。等到實習的時候能上臺了,先從拉鉤暴露術野做起。從一臺手術下來能撈到打幾個結 到被允許上止血鉗子 動針縫合 動手術刀等中間有一年多的時間過渡呢。」
「我們也是從打靶開始練的。」穆傑在李敏無聲的懷疑的質問目光裡敗下陣來。他承認道:「從打靶到向活人開槍是要命的跨越。可是我不把敵人打倒打死,死的就是我計程車兵和我自己了。」
飯店的小夥子端著菜過來了。
「大哥大姐,你們的溜肉段 土豆絲。」
「謝謝。」
「大哥從前線回來休探親假的?」
「嗯,回來休個探親假。」
小夥子放下菜盤,搓著手興奮地說:「檢兵的時候說我不合格,不然我早上前線立功了。我得和老闆說說去。我們老闆最敬佩你們了。上回英模報告團來省城,我們老闆停業一天宴請戰鬥英雄們。」
「別。你讓我們安靜地吃頓飯。」穆傑抓住興奮的小夥子,在他耳邊低聲說:「別打擾我們,就是幫忙了。」
小夥子在穆傑的眼神裡看到認真,然後迅速地在「別壞了我的好事」叮囑中,悄悄地溜走了。再過來上菜也就是安靜地擱下菜就離開。
「你和他說什麼了?」
「我讓他別打擾我們吃飯。他家的菜做的很不錯。這個溜肉段,我就做不到這麼好。土豆絲也切不到這麼均勻。」
「你會做菜?」李敏吃驚了。
「會啊。我媽活著時身體不好,我哥就帶著我們幫我媽做飯洗衣服,我爸幫我媽批改作業。」穆傑的眼神有點兒悠遠。」
資訊量有點兒大。
「你媽媽?」
「我媽媽去世十多年了。」
李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想到自己剛才在電話裡高高興興地和媽媽嬉皮笑臉地瞎扯,穆傑在一邊傾聽的模樣,她愧疚地說:「對不起。我剛才打電話沒……」
「有什麼對不起的。哎,你媽媽說話的聲音真好聽。一聽聲音就知道她是性格很好的人。」
「是嗎?!我那些同學也這麼說。他們也喜歡和我媽媽聊天。很少有人不喜歡她的。我初中的數學老師說她像《玉色蝴蝶》裡的王丹鳳。你知道王丹鳳那個演員吧?」
「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