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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塵不甘心的又抽出一個,和之前的大相逕庭,素靜的白皮上什麼點綴都沒有。
「再幫我讀一次,這一封可能……不會肉麻。」
涅凡搖了搖頭,坐起來開啟它。他掃了一眼,嘲笑的臉突然暗沉了。
「怎麼了?你為什麼這個表情?」
「是蘭因的。」他沉默的閱讀起手中的信。
而他出現這種神情,還是他在無魂沼澤峽口葬下蘭因遺物的那一天。玄塵想到了那個曾經英姿颯爽的短髮執行長,那個不苟言笑的善良女孩,不覺坐在那裡目瞪口呆了一會兒。
「蘭因也喜歡你嗎?」玄塵小心的問。
「好多年前了,我當初拒絕了她,因為那時候她像是個野蠻的小丫頭。」
玄塵悶悶的嗯了一聲,她後悔自己的愚蠢行為。為什麼要在半夜裡翻找情詩,又在一箱子的情詩裡隨手拿到了蘭因的。他們逝去的朋友,每次想到蘭因這個名字,她和涅凡都會陷入悲傷。
就像是有一片樹葉劃過平靜的湖面驚起了無聲的漣漪。涅凡抬起頭時,憂傷的情緒平靜多了。「她死的那天……本應該是我去點燃火油桶的,可她堅持自己被咬傷了,她堅持要替我去做。而我那時候沒有靈力,還是領隊的隊長,本應該是我去做,三千個生命已經夠多了,我寧願是我……」
「別說了,不要再說了,我今天不應該把它們翻出來。」玄塵搶走蘭因的情詩,又仔細的把它卷好放進箱子。
她不禁在內心深處沉痛的顫抖了一下,她知道她很自私,自私到可以選擇犧牲任何人來救涅凡。不像蘭因,有一顆犧牲自己私利的心。但是在玄塵看來,涅凡活著才是這世上最大的幸事。不論誰死去又或者誰在替他們死去,她只想讓最重要的人永遠活在身邊。
涅凡從身後摟住了她,他們站在安靜的房間裡。「已經都過去了,死者已矣,我們還要繼續活下去。」他把臉貼向她的長髮,聲音很嘶啞的譴責說。「你這是不是自尋煩惱?把信都翻出來,害得我們不能睡覺。」
玄塵轉過身用力的摟住他,眼睛窩在他的衣服裡。除了為蘭因感到傷心,她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才是一種罪惡。
「謝謝你,一直陪伴在我身邊,讓我不再孤單。」玄塵咕噥說。
涅凡撫摸著她的頭髮,就像是無數次給予的安慰一樣。「從我復活的那一刻,你就是我活著唯一的理由。玄塵,即便是月塔泯滅,我也會陪你走到最後。」
等到他們再次躺在床上,玄塵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睡著。涅凡一直是淺淺的呼吸,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睡了。蘭因的死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,在這片土地,活著需要付出更加殘酷的代價。
第二天醒來,屋子裡飄滿了焦灼味,箱子空曠的敞著蓋子,涅凡燒光了所有情詩。露臺的琉璃門敞開一條縫,亮紅的鳳凰蹲在架子上發出不滿意的啼叫。
玄塵裹著斗篷,雙腳下床,把琉璃門敞開了,煙味太重了。
冷風吹來,一張紙從桌子上飄落到腳邊。玄塵撿起來,發現是涅凡寫的。
他寫道:
我去無魂沼澤,昨夜王城又發生了襲擊。告訴穆葉提高警惕,晚上不要出門,危險。
最下面他又加了一句。
把永生樹枝送給長十子,他想製作藥水。
玄塵將留言條放在桌子上,日月天平的太陽正在升起,現在是早晨。
她隨便套上一條裙子,面對銅鏡,在裡面看到一雙很深的黑眼圈。昨天睡得糟透了,夢裡她看到蘭因的魂魄,為了不讓她魂飛魄散,她追趕了一個晚上。
玄塵披上斗篷,抓了抓凌亂的頭髮,她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,比起精緻的女人,她看上去打扮的過於粗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