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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記憶一向很好,不用認真去想,就能回憶起印象中詢問室裡縮在鐵椅上看上去懦弱膽小,戰戰兢兢的少年,記得當時少年如何通紅著眼眶,恐懼不安地瞪大眼睛打量周圍,但旦凡審問人音量大一些,他就能手忙腳亂,惶恐不安地從椅子上跳起來。
而現在,被上了膛的槍指著,青年仍是一副膽大妄為,不以為意的神態。
簡直判若兩人。
真該讓那些信誓旦旦,拍胸脯保證少年得了應激障礙的心理學專家親身看看,打臉不!?
嚴霆心裡想著,手裡槍紋絲不動。
忽然,百米外草叢一搖。
指著祁奕的烏黑槍口驀地移到那個方向,瞬間,一顆子彈從槍管裡劃出,躲藏在遠處的預備偷襲的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。
這也是經驗之談,如果是平民往往會嚇得直接高舉雙手,只有心懷歹意的才會選擇繼續隱藏尋找時機。
離得近的隊員察看了一下屍體,說:「又是神廟的人。」
正在這時,從不遠處林子裡發射出幾發重炮,在周圍炸響,土飛塵濺,轟鳴聲震耳欲聾。發射地點和這裡兩方地勢幾乎同高,只模模糊糊看見草叢裡隱約攢動的人頭。
「隊長,怎麼辦!?」
嚴霆往訊號塔看了一眼,作出決定:「爭取時間,拖。」
話音未落,更猛烈的炮火密集地轟過來。
所有人盡力尋找掩體,但火力差距過大,根本無法還手,被逼得節節後退。
嚴霆單手拎著青年的後領,正巧一顆炮彈在身後炸響,兩人滾作一團從黃土坡上滑下來。
天旋地轉。
祁奕轉了轉眼珠,「其他人呢,死了?」
嚴霆蹙眉,從青年上面支起身體,叱了一句:「胡說八道。」
祁奕躺在下面,望著上方的人,眨眨眼:「你們還真是很拼啊。」
嚴霆爬起身,「他們都是英雄,勇士,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,可他們卻選擇為祖國奉獻青春和生命,他們有自己的家庭父母愛人,為他們祈禱和祝福,可他們放棄了溫暖選擇為更多人帶來溫暖。」
嚴霆又一次強調:「他們是勇士。」
祁奕頗為意外——嚴霆居然肅著臉說了這麼長的煽情的話。
還沒等他調整好姿勢,祁奕又被嚴霆提在手裡跑。
真是提。
他人輕,嚴霆又是常年負重訓練,跟提個布袋子似的毫不費力,甚至還有餘力騰出隻手吹響哨聲。
那哨子聲音說不出的尖銳高亢,幾乎撕裂轟鳴不止的炮聲,穿成厚重的雲層。
這是讓兩名搶修訊號塔的同伴撤退的意思。
須臾,彼端傳來相同的哨聲,似乎在回應。
嚴霆鬆了口氣,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,緊接著觸感就倍覺敏銳,他感覺到觸手的滑膩,像是面板自主性吸人手指一般,相接觸的指腹微微發燙髮熱,他低頭看了一眼,青年衣領鬆垮垮往下三寸,後頸和裸露小片的背肌繃成凸起弓形的弧度,幾乎沒什麼細茸,平滑而乾淨。
從微敞的領口,他甚至能看清起伏有致的鎖骨,下面的隱秘的……
一瞬間,從脊樑骨向下一路酥麻,刺激得嚴霆如同指節被灼燒一般,把人丟開。
「衣服穿好!」
祁奕弓著背慢慢站起身,勾著嘴唇,指尖把領口扯正,怎麼看都像不懷好意。
嚴霆肅著臉正要說話,忽然凝神聽了聽方位,轉然向一個方向起去。
祁奕慢騰騰地跟在後面,他到的時候,嚴霆已經把母女兩人從坑裡救了出來,黃土坡上被炸出來的坑數不甚數,剛才爆炸聲引得周圍寄居藏身的遊民到處逃躥,母女倆一前一後落到彈坑裡爬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