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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輕舟從未見過這樣的殷淮,具有侵略性的眼神,帶著意味不明的審視,讓人無處可逃。
譏諷的笑容,通紅的雙眼,裡面盛滿野獸般粗獷原始的慾望,他心中升起陣陣懼意,直到退無可退。
以前他怎麼會覺得殷淮像狐狸,像仙鶴呢?這分明是一條吐著毒信的蛇啊。
「是臣太寵著慣著你了,」殷淮扯著唇角冷笑,一雙眼睛裡藏著一隻皮毛漂亮但性情兇狠的野獸:「殿下知道臣最討厭什麼嗎?」
「背叛。」
「今日殿下搬出帝後擺脫臣,然後呢?你要怎麼辦?」
「他日你又要搬出誰擺脫他們?靠你自己嗎?」
「這世間誰還能給你庇護?護得了你?殿下,清醒一點,你的退路從來都只有臣。」
男人眼中蓄起暴風雨般的狠厲和冰冷,細長的手指緊緊鉗制住齊輕舟的下巴:「不要再妄圖掙扎,臣想要的,就一定會得到,殿下乖乖的,臣會好好疼你,殿下若是不聽話,那臣便少不得使些手段。」
「上回的於家殿下這麼快就忘了?下回是誰家臣就不知道了。」
「不如殿下想想年邁的陳國公,想想駐軍疆外的陳將軍。」
齊輕舟猶如遭到當頭一棒,雙目赤紅,咬牙道:「你敢?!」外祖父和舅舅是他最碰不得的底線,殷淮居然拿這個威脅他,不,這不是他的掌印,這是個冷漠殘暴的閻羅惡魔。
殷淮銳利危險的黑眸深不可測,盛氣逼人,字字清晰:「臣有什麼不敢的!」
殷淮口口聲聲稱臣,可那狂妄恣意的姿態明明就是一個睥睨眾生、生死予奪的君王:「殿下根本沒資本和臣談這些,殿下能做到的,都是臣讓著你的,殿下還是乖乖地待在臣身邊,哪兒都別去,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。」
殷淮伸手扣住他細窄的腰身,緊緊禁錮,激起齊輕舟一陣顫慄:「說,說你會和我在一起。」
「說,說你會喜歡我。」
齊輕舟恐懼的神情、激烈的排斥像一根根針紮在殷淮眼裡,狠狠刺痛了心臟,殷淮幾乎喪失了理智。
齊輕舟眼看那雙手就要蠻橫地撕扯自己的衣衫,那瓣他曾珍之贊之的薄唇就要強硬吻上自己的臉頰。
殷淮以前從沒這麼對過他,被欺負狠了的齊輕舟心裡忽然爆發一股巨大強烈的委屈,他掙扎著側開臉,尖聲道:「你算什麼東西?一個心狠手辣、卑鄙醜惡的宦官也想和本王在一起?!做夢!」
話一出口,齊輕舟就後悔了。
男人緊緊禁錮在他腰際的手僵了一瞬,猛然收回。
原本極近的距離倏然被拉開,冷空氣侵入兩人親密相聞的呼吸之間。
完蛋了,齊輕舟腦海間只有這麼一個念頭,心臟停了一秒後,瘋狂湧上失重感,彷彿水波湍急流動,山岩崩塌瓦解,他慌張地伸手去夠那一片雲袖,只打了一個擦邊球。
緊緊皺起的眉眼展露了他的心虛和著急,慌張寫在臉上,手腳無措,他怎麼能拿別人的最痛的傷疤來攻擊人呢?
再生氣也不能說這種話啊。
「掌印……」
「對不起,我不是……」
不是什麼?
殷淮臉色及其難看,彷彿受到了巨大無比的衝擊,那樣無堅不摧、堅挺如玉山的人竟也站不穩似的後退了一步,過了那一瞬劇烈的震驚後,面上的表情才恢復往常的鎮定,只是久久地凝視他不再言語,眼底泛起的激烈情緒不斷翻湧,最終卻又歸於平靜。
他……想過很多種理由,唯獨,唯獨沒有設想過這一種。
如果不是尊貴的小皇子今天當著面來提醒他這一點,連他自己都快要忘了他是這座皇宮裡最低微不堪的存在。
一個東廠的太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