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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輕舟不敢問,只希望他能真的福多意順,身體安康。
殷淮心頭一燙,直直望進他眼裡去,低聲說:「謝殿下。」
齊輕舟不在意笑了笑,搜尋的目光又回到令人眼花繚亂的花燈上。
他要給自己也挑一盞,他不缺錢財,不考科舉,身體倍兒棒,嘖,要不就拿個「姻緣美滿」吧!
齊輕舟手伸到一半就被一隻骨節修長的大手握住,殷淮面不改色對上他疑惑的神情,目光沉沉:「禮尚往來,臣也給殿下挑了一盞。」
齊輕舟看了一眼他挑的,喜樂平安?說:「還不如求個姻緣呢!」
殷淮淡淡睨他,幽聲問:「殿下這就開始考慮姻緣了?」
齊輕舟一怔,隨後有些害羞地訕笑:「沒有沒有,那不是什麼都不缺,先求著嘛,這種事,說不定的,沒準哪天就到了是吧!」
殷淮望著他,沉默幾秒,眸中泛起些齊輕舟看不懂的情緒,篤定中又帶著些強勢道:「殿下姻緣很好,不必再求。」
齊輕舟樂了,「哈」了一聲:「掌印什麼時候還會看命相了?」
「殿下不信?」殷淮挑起細長的眉,徐徐開腔:「那臣保證殿下姻緣美滿,也保殿下從今喜樂平安。」
信誓旦旦,彷彿在許一個分量很重的諾言。
齊輕舟一怔。
那雙漆黑的鳳眼盛滿今夜的月光,顯得格外深邃,如同落滿星辰碎屑的潭淵,夜風揚起玉白的衣袂,瀲灩水光照在他臉上,清絕艷極。
殷淮彎腰貼近齊輕舟,壓低聲音問:「殿下信不信臣?」
齊輕舟驀然加速的心跳在胸腔擴大、迴響,剋制了好一會兒,才不太自然地敷衍說:「信、信的,那便聽掌印的吧,平安喜樂也挺、挺好。」
「嗯,」殷淮這才滿意了,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塊精緻的印花方帕擦了擦他額頭上冒出的汗,道:「好就好,殿下這麼緊張做什麼。」
齊輕舟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面紅耳臊的,明明夜裡的風很清涼,他一邊用手扇風一邊接過他手上的帕子自己擦汗,稍微遠離一些那股淡卻莫名撩人的冷香。
思緒正亂著,殷淮忽然撓了一下他手心,問:「這裡可以嗎?」
剛好有兩塊平整的青石板。
「可以。」
還沒來得及坐下,一個笑顏嫣然的姑娘就走過來,面色泛紅地問殷淮:「公子,可否借你的燈一點?」
還沒等殷淮張口,齊輕舟就先跳出來了:「啊不好意思這位小姐,我哥的燈有主了,您再瞧瞧別的人吧。」
等人走了,殷淮雙手抱在胸前,背靠樹幹問:「臣怎麼不知道自己的燈有主了?」晚風飛起他的衣角。
上巳節有男女透過相互點燈傳達情意的風俗,齊朝民風開放,男女之防不重,多得是女子主動求愛,更有大膽蠻橫的,問都不問,直接點上。
若是誰的燈被點上,是要在第二日到對方家中拜訪的,成與不成另說。
但誰要是不遵守這個古老節日的契約,則是不尊重掌情緣的神仙,會受到「姻緣破裂」的詛咒。
齊輕舟陰惻惻道:「掌印可真是艷福無邊。」前邊走了個李玲瓏,又來了個愛慕者。
殷淮挑了挑眉,走過去幫他將燈油和火燭弄好,道:「既然殿下把幫我點燈的人趕走了,不如就自己補上吧。」
「?」齊輕舟一臉驚訝,「不好吧,掌印沒聽說過那個——」
殷淮忽而抬起一雙黑如墨潭的鳳眼,打斷他:「那個是約束男女的,與我們何干?」語氣之中大有對綱常倫理古舊秩俗的蔑視與不屑。
齊輕舟呆呆地「哦」了一聲,好像……也是這麼個道理?
他應了聲好,又湊過來討價還價: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