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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倒不必。如今我是他的岳丈, 朝中之事他還是願意與我探討的。」皺眉沉吟片刻, 又道:「只是魏王殿下的籌謀裡,有些需要我們藉助如今的身份方能做的事情。可有些話若由我來說,易顯得刻意,事後他回想起來,極易引起懷疑,故而可能需要你的助力。」
沈苑聞言,心情複雜, 面上卻表現出一副嚴肅的神情,堅定道:「能有機會為魏王殿下效力,女兒必定全力以赴。」
沈仲元露出淡淡的笑意:「事情倒是不兇險,只是想要不動聲色地做成,也並非易事。」說著表情轉為鄭重:「你須記住,此事成敗在次,首要一點便是不能心急,萬一惹了康王疑心,那便是得不償失了。」
「女兒謹記。」沈苑回道。
沈仲元隨後給沈苑介紹了當下的局勢。
鎮國公府答應遣散府兵,但求在遣散前最後一次為聖上分憂,自請前往莽山剿滅近來不斷擾民的猖狂山匪。
聖上已經應了。
魏王一黨一直視鎮國公府為奪嫡路上最大的障礙。
寧斐不得聖上喜愛,很大原因是由於忌憚鎮國公府,但聖上卻也不能不給他體面的最大原因,也是忌憚鎮國公府。至於名聲身份,說到底都是虛的。
因此,這一次莽山之行不得不說是魏王更進一步的絕好時機。
太平日久,想要在朗朗乾坤之下除掉鎮國公和他的幾個子侄難如登天,可莽山山勢複雜,山匪窮兇極惡,這一去,可就凶多吉少了。
沈苑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父親,忽覺有些反胃。
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,自己的身體裡竟然流著他的血,真是令人作嘔。
她雖不懂政事,但整個大梁連稚兒都知道,鎮國公府滿門忠烈!如若沒有他們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將北狄鐵蹄阻在關外,大梁恐怕早已不復存在了。而淪為亡國之奴的大梁子民,不知要被外族欺凌成什麼樣子呢。
如今盜匪猖獗,他們再一次不顧生死毅然請戰,卻不僅要承受前方的刀劍無眼,背後還要遭小人暗算,簡直豈有此理!
「此行鎮國公怕是不會親往了,魏王殿下的意思是,國公府裡已經領了差事的幾個,最好能都去才好。」沈仲元意有所指地說道。
沈苑裝作十分震驚又有些遲疑的樣子:「父親的意思是……他們此去便是有去無回了嗎?」
沈仲元本是負手面向窗外,聽聞沈苑語氣中的猶豫,轉過身來面向女兒,換了一副悲憫的表情直視沈苑,長嘆一聲道:「我知苑兒自小心善,這些本是不該說與你聽,只是如今陰差陽錯,我們沈家已經投了魏王殿下。奪嫡之路九死一生,他們若是回得來,那最終死的也許就是我們。」
見沈苑還是皺著眉發呆,沈仲元不由加重了語氣:「苑兒,父親本是無意插手立儲之事,既然你心悅魏王殿下,那為父便賭上身家性命為你籌謀一番。只是你如今這個樣子,可是後悔了?」
沈苑聞言一個激靈回過神來,便要往地下跪去,被沈仲元單手托住。
「女兒不孝,累父親操心了。自然不是因為女兒後悔,只是從未經歷過這些事情,乍然聽聞還有些不適應罷了。箇中輕重利害,女兒自是明瞭,還請父親放心。」
接著又再次表態道:「康王對我並無戒備,我會找合適的時機與他探討此事,如果有機會,我會盡力促成此事。」
沈仲元聽她如此說法,也緩和了語氣:「此事並不十萬火急,也並非一定要你做到,只是你既身在敵營,朝中一些情狀便需要知曉一些。」
沈苑聞言,微低下頭作嘆息狀:「正當如此。女兒私心裡也想著,既已陰差陽錯,如若不能藉此襄助魏王殿下,必然心下難安、亦難平。」
沈仲元露出欣慰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