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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逾白試探地說道:「他們一定希望你幸福。」
衛嬋沅突然回頭看他,「不!他們都恨我。」
陳逾白接下來要說的話,突然噎了回去,衛嬋沅繼續說道:「母親因為我的出生而亡,二哥因為我的疏忽而亡,他們應當恨我。」
「不是這樣的,沒有一個母親會恨自己的孩子,而你二哥,要恨也是恨我。」
「所以活著的人,就應該活的心安理得嗎?」她冷淡的眼神讓他壓抑。
「是我,是我不應該心安理得,你沒錯,錯的一直都是我,你別埋怨自己,是要恨我還是怨我都可以,就是千萬別怨自己。」
這是他的心裡話,如果這條鴻溝無法跨越,就讓它存在著吧,哪怕她恨她,哪怕她對他冷淡,但只要她能一直在他身邊就夠了。
「殿下,」衛嬋沅起身,「我累了。這桂花釀很多,什麼時候想飲,就來。」
是帶著希望的逐客令,就好似在說,你什麼時候來,我不攔著,我在這裡,既不閉門也不歡迎,沒有熱情的期盼,也沒有明確的拒絕。
就只是,你是太子,我是太子妃而已。
自這天后,整個春日裡陳逾白鮮少再來清心殿,而衛嬋沅更是三個月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清心殿,本想去看看婉瑜的,但只要一想到衛府的一草一木,衛若書的音容笑貌就出現了腦海中,最後只得作罷。
她知道爹爹和哥哥,婉瑜和英姑都很好就夠了。
可是她真的遵守了承諾,每日都做一小盤桂花糕讓文芯送去正殿,漸漸文芯和常祿也都習慣了。每天都等著這一盤桂花糕,而這一盤桂花糕也成為了陳逾白的期盼,更成了衛嬋沅無聲的表達:我還在,我很好。
春末的一日,正殿沒有收到清心殿的桂花糕。
常祿有些擔心,不等陳逾白吩咐,傍晚時分就到了清心殿詢問。
文芯告訴他,「去年秋日娘子做的桂花醬已經用完了,要等到今年秋日,院中的桂花樹開了桂花才能做。」
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理由,可陳逾白聽著,卻難過的無以應對,心裡空了好大一塊。
這三個月,他有多麼想見她,有多少次走到清心殿門口,卻不敢再往前邁步。到了後來就在這門口多停留一會,知道他的阿沅在裡面,不在別處,心裡也會好受一些。
春風一場一場刮過後,終於迎來了初夏,逸江江畔風景宜人,那曾經名姝宴的臺閣上,有兩名男子相對而坐,四周紗幔隨風浮動,護衛扶刀而立在臺閣上。
段暄斜靠著軟塌,往嘴裡送上一顆花生,「昨日,在我父親的書房裡,瞧到了一卷宗,是從北地傳來的訊息,原來三皇子在靜思塔中並沒有靜思,皇后和我父親多方打點,現在三皇子小日子過得倒是不懶,只是由於失了寵,頹廢了些。不過……」
段暄換了個姿勢,前半身隔桌向陳逾白靠過來,「北狄聽說了此事,竟是承諾等陛下駕崩,我朝新舊交替之際,幫三皇子奪回皇位,條件是每年的萬擔糧食和千匹棉布,還有北地三城,我父親和皇后商議後竟也是答應了。」
「不過,這些來往信件已經讓我父親燒了。不過北狄和三皇子之間的交易,應該不會輕易銷毀,太子想要,就得自己想辦法。」
陳逾白眼中一凜,「這等勾結異國,割地求榮,意圖謀反之事他們既然做了,就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「太子,你說我這個內應做的好不好?」段暄仰頭飲酒。
「早就問過你要什麼,你說什麼都不要。雖然你說不要,但你若想要什麼,只要我能給的,我隨時給你。」陳逾白鄭重而言。
「我要你當個好君王。只是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,你和太子妃因著衛二郎君,心裡有些隔閡,但是我要勸你,國事為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