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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著就從床上起來,要往門外衝去,文芯也不爭氣的流出淚來,抱著衛嬋沅,「娘子,你怎麼了?」
文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剛一到前院就看見衛嬋沅臉色發白,身子發顫,還沒來得及攙扶就暈倒了。
她不管了,趕快喊了其他宮婢,「快去找太子殿下!」
「別去!」衛嬋沅喊道。
進來的宮婢站在寢殿門口不知自己該如何辦,但很顯然,太子妃現在很不對勁。
她的腦子很亂,薛玲玉的話就像是刺一楊扎進了她的心裡,才剛剛學會如何信任,現在老天就要告訴她,是自己太天真了嗎?
如果說酒醉爭吵是二哥的錯,那麼,為什麼這麼久了,潯州貪墨案的主犯薛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,她記得他說過相信自己的夢,說會保住二哥的性命,當然,他也說過要等一等才會將薛豹繩之於法。
終究還是權利大過了人命。
是他的姑息養奸,造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面。
這個想法一旦形成就把她完全吞噬了。他是太子,他還要依靠薛家這樣的解釋,被這個剛冒出來的想法一下子就埋沒了。
衛嬋沅整個人混亂無比,似是整個內臟絞在了一起,到了最後,她終於得出了答案,他也許是真心對待自己,但卻抵不過權利和皇位。
深深的無力感包裹著自己,漸漸地,她開始痛恨自己。為什麼會以為潯州貪墨案結束二哥就會沒事了,為什麼那麼相信陳逾白說的會保護好二哥的話,為什麼在陳逾白說,不是時候將薛豹繩之於法的時候,自己沒有果斷的拒絕。
是她太相信陳逾白,還是太相信自己,還是……
無言!
她要去問無言,無言一定知道的!
「文芯,我要出宮。」
文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卻知道娘子現在的狀態很不好,不能再受刺激。
可是她連一個「好」字都沒說出口,就見衛嬋沅已經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寢殿。
連忙拿了一件斗篷追了上去,東宮門口護衛都是何六安得力的手下,早都被囑咐過了,太子妃出東宮不可阻攔,但是一定要即刻稟告。
但即使是知道不阻攔,這些護衛也能一眼看出不對勁,太子妃儀態全無,向著東宮門口跑過來,頭髮散亂,面上的淚痕未消,後面跟著的宮婢拿著衣服匆忙追趕,領頭的護衛趕忙讓人去通知了何六安。
剛一站定,文芯就把斗篷披在了她身上。
護衛趕忙攔住了去路,「太子妃要去哪裡,小的護送。」
衛嬋沅這才驚覺,她想要出東宮況且不易,更別說是皇宮了,但此刻她管不了這麼多,似乎她晚一步到黃粱寺,衛若書的危險就會多一分。
「不用你們管。」
先出了東宮再說,不論如何,她現在只想先出東宮,心中有一種預感,如果現在不出去,等到陳逾白下朝回來,她就出不去了。
說著就徑直要往外走去,四五個護衛齊齊跪地,將劍抵擋在身前,擋住她的去路,「太子妃恕罪。」
「讓開,讓開!」任憑她說的多大聲,護衛紋絲不動。
衛嬋沅似乎有些站不住,往後退了半步,似哭似笑,「連你們也欺負我,連你們……對呀,這是陳逾白的東宮,我又怎麼能……」
「太子妃!」
何六安急匆匆的趕了過來,卻在衛嬋沅回頭的一剎那嚇了一跳。
眼前的女子臉色煞白,明眸中全是淚,髮髻散亂,本就淡薄的身體搖搖欲墜,他忙上前行禮,「太子妃這是……」
何六安看向文芯,文芯搖搖頭。
「太子妃這是要去哪?六安護送。」
「給我出宮令牌!」衛嬋沅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