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歧王聽得皺眉。
燕媯:「我有三不。一不侍寢,二不生養,三,死後不與殿下同葬。我願順江河而下,將此身歸還天地。」
她願再無來生,再不受這挖心之苦。
歧王手中的核桃,再一次發出清脆碰撞的聲音。他的眉頭凝得更緊,眼底眸光沉沉,怫然不悅:「本王的話讓你惱了?」
燕媯依舊跪著,不卑不亢,不急不躁:「只是覺得這樣才不會讓殿下徒增煩憂。」
這走向出乎他的意料,聞人弈抬手扶額,沉默少時:「……也對,像燕姑娘這樣會自己拿主意的女子,怎可能和那些長在深閨,一生依附夫君兒子的女人一樣『乖』。你非菟絲花,是本王說錯話,你莫往心裡去。」他連咳幾聲,端起茶碗飲了一大口,「你若願以妻子身份伴隨本王,也無不可,本王必會敬重於你。」
燕媯搖頭,態度是堅定的:「燕媯自小沒有學過三從四德,沒有念過《女誡》之類的書,我為妻子,必為悍妻,殿下不會喜歡的。」
聞人弈忽覺頭疼:「看來燕姑娘確實生氣了。」
燕媯:「沒有。」
話不投機半句多,兩人拉扯幾句後到底打住話頭。燕媯想說的都已說完,這就告退。歧王心知她這脾氣挽留不回,也就允了。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慈悲寺,各自回府去了。
次日,宋義竟來拜訪,攜有歧王書信一封。說是昨日話不對頭早早散了,殿下還有要事未詢問燕媯的意見,今只能以書信商量。燕媯正和林姑姑一起檢查出嫁之物,以備幾日後用,見宋義有事來找,只得放下手中事。
宋義一面掏出信來,一面嘮叨著:「嗐,也不知和姑娘鬧了什麼不愉快,殿下回來在書房看書到深夜。我在旁邊守了一夜,就沒見他展顏過。」
燕媯先取了書信來看。信中內容看得她倒抽一口涼氣,愣愣地思索半晌,待宋義忍不住發問,才提筆回信,卻只在信中寫下一個「可」字。
眼下褚中天大權在握,殿下雖已親管事務,卻仍仰人鼻息,許多事上被褚家掣肘。歧王有心收回權柄,因此決意去做一件驚世駭俗的事,必將拍起驚濤駭浪。他依承諾與她共商大事,可是以燕媯的見解卻不足以評判此計是否可行,所以,只管應下但憑歧王安排。
幾日後便要大婚,在這當口生變,歧王膽識魄力令人贊服。
宋義將回信揣進懷中,拍拍胸口,笑嘻嘻的:「你看,事關燕姑娘,殿下特意寫信問詢姑娘意見,嘿,殿下待燕姑娘真是不同。待大婚禮成後燕姑娘與殿下結為夫妻,殿下身邊可就有貼心人了。」
燕媯聽得他這胡言亂語,面露無奈,搖頭笑笑:「宋侍衛長說笑了,我與你是一樣的身份。想殿下之所想,急殿下之所急,正是你我職責所在,只是我二人站的位置不同罷了,實則並無區別。」
宋義連連搖頭:「不不不,不一樣。」
「哪裡不一樣?」
「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……」
宋義這人是個直腸子,有什麼說什麼,雖不夠聰明,但勝在忠厚。他嘴裡出來的話常有沒經腦子的,不必太過在意。
燕媯讓林姑姑取來剛釀下的桃子酒贈與宋義:「殿下不高興,是因為昨日我說了些不合他心意的話。連累宋侍衛長整晚守夜,以後我會管住嘴的——這桃子酒才剛釀下,宋侍衛長帶回去後放置半月再飲,最是香醇。就當燕媯向你賠罪了。」
宋義接過美酒,一時口吃了:「不不不不不不……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宋義說不清楚,就算說得清楚也不敢說得太清楚,磨蹭半晌揣著回信拎著酒回去復命了。燕媯心頭想著那信中內容,無心再去整理嫁衣,倒轉去翻起史書,醉心讀起周天子時諸侯世家的篇章。
燕媯收到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