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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她帶著晏姑娘趕到山莊,歧王命人診治,苦於沒有醫女,也一時沒有信得過的婢女便讓林姑姑進去上的藥。
「你還看到什麼?」歧王臉色不霽,嗓音略低,那陰沉模樣很是不善。
林姑姑不禁被這口吻嚇得脖子一縮,老老實實回答:「還看到……還看到晏姑娘身上有許多……傷痕,已經發白,看起來都是舊傷。」
歧王「嗯」了聲:「既然看到了,本王有兩點需要你牢記。」
林姑姑跪下,伏首帖耳萬不敢草率:「殿下但有吩咐,老奴不惜此身也定辦到。」
歧王手中核桃緩緩滾動,一字一頓:「她不姓『晏』,她真名喚作『燕媯』,會武,是本王的人。這是你需要牢記的第一點。第二,你若膽敢洩露她的秘密,無需本王動手,她自己就會摘了你的腦袋。」
燕媯躺在裡間,聽著外頭的對話,微微顰眉。她現下身上有些痛,渾身塗滿藥膏,動彈起來可真是麻煩得很。不過痛已習慣,想想別的也就忘了。這會子歧王在外間問詢林姑姑,所言所為倒叫她覺出幾分嚴峻形勢。
今歧王回到歧國,看似逃出生天,卻不過是又入虎穴。他在此地並無根基,先王即使為他留下可用之人,也架不住有心人趁他未歸威逼利誘,將他的羽翼一一拔除。這林姑姑必然是先王留給他的人,但他也必然會懷疑林姑姑的忠心是否如初。如若此刻他手上可用之人足夠,滿心崇敬褚中天的林姑姑知道了這樁秘辛,便斷然活不了命。可他不能一殺了之,因他手下的能人並不足以支撐他做出這個決定。
燕媯自己坐起來,端起床頭的藥一飲而盡,又取了枕頭墊在背後,細細再聽外頭的談話。也許她生來便不太怕痛,這些讓林姑姑心疼落淚的鞭痕,在她眼裡不過爾爾。但是她素來怕苦,每每吃藥總是苦得腦仁兒發漲。這碗藥下去,她忙塞了一嘴的蜜餞。
外頭林姑姑在表忠心,願意以一死換歧王安心。歧王自然沒有殺她,詰問幾句也就罷了,轉瞬掀簾進了裡間。燕媯正苦得吞蜜餞,腮幫子鼓起來似個猴兒,乍見他進來好不尷尬,忙掩面吞了嘴裡的東西。
「不裝了?」他走過來。
她點頭:「……不裝了。」
歧王順手斟了碗茶,在床沿座下,將茶遞給她漱口:「這一暈,很好。」
燕媯雙手接下茶碗,微微低頭:「怕壞了殿下的全域性,屬下不敢接招。」
歧王無意多費唇舌,也知她是個聰慧的,單刀直入便問:「那依你看,褚鷹兒這招意在何處?」
兩人心照不宣,都對褚鷹兒鬧的這齣另有看法。而這「心照不宣」正是得益於林姑姑的講解,她這兩日滔滔不絕已將歧地風俗政務說了個大概,燕媯這才可以嘗試著剝絲抽繭,發現風平浪靜下的暗潮。
「首先,褚中天十有八|九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大公無私。」
「嗯。」
「那她這招……」燕媯頓了頓,苦勁兒太大,還難受呢,「她這招想必是褚中天刻意安排的,褚中天也肯定已派人盯著晏府,不然我前腳出門,她怎的後腳便去堵路。那晏海是協助殿下回鄉的最大功臣,又手握重兵,有道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,褚中天心有忌憚,一定回想辦法探探殿下的態度。褚鷹兒早悍名在外,尋我挑事並不算突兀,她將我傷了之後,褚中天必定會儘快將此事宣揚。而晏海初來乍到定會急於在此地站穩腳跟,一旦聽說女兒無辜受傷,不論是為了顏面還是為了摸清殿下的親疏態度,也必然會站出來要個說法。屆時,他二人便都等著看殿下如何解決,是幫理還是幫親,偏袒晏家還是偏袒褚家,抑或驗驗殿下的應變之才可否坐得穩這王位。」
歧王一面聽著,一面給宋義使個眼色,宋義便端走蜜餞盤子讓人添些過來。
燕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