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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中天瞅了眼那禮單,見禮單上確已羅列著金銀器物綾羅綢緞之類,倒也並未顯出絲毫失望神色,反倒哂笑道:「哪裡敢求什麼正妃位,不過是想替你表姐尋個依靠罷了。舅父沙場半生,渾身上下滿身舊疾,只恐要早早追去地下見你父王,到時候她一個老姑娘可怎生是好。」
歧王手中的核桃嘎吱磨響幾聲,他笑了笑:「舅父說的哪裡話,您正當壯年何苦自擾。想這幾十年來,舅父為我歧國出生入死,身上每一處傷無不刻著『忠義』二字。若無舅父焉有歧國今日國力,本王又焉能安然回歸故鄉,表姐婚事本王責無旁貸。只是……恐傷了千里投靠的晏家,故尚需斟酌一二。」
褚中天抬起衣袖拭去眼角老淚,衰老模樣令人惻隱:「殿下謬讚了……老夫萬不敢居功,只想把女兒婚事料理就罷。」
待褚中天離去,一直伺候在旁的宋義臉一拉,忍不住提了一嘴:「那褚姑娘悍名在外,街頭巷尾曾有人背後議論,說分明是她看不上她爹給她選的夫婿,故意害人家公子斷腿中毒的。屬下可不曾聽說過什麼命硬……什麼剋夫克子需要為王為相者才鎮得住這天煞命的傳言。」
歧王輕輕一哂,閉目養神,並不見得為此犯難:「姑妄言之,姑妄聽之,舅父說是,那就一定是。」
宋義:「可燕姑娘那邊……」
歧王未應他之言。卻是巧了,門外林姑姑求見,說的正是燕姑娘的事。言說晏家姑娘想面見殿下,可否允她。歧王倒也未多問,只給了便宜見面的時間地點,命林姑姑安排就是。
宋義又嘀咕上了:「燕姑娘能有什麼事非要見殿下?」
聞人弈拾起禮單,又驗看了一遍羅列的聘禮,取出私印落了章:「心較比干多一竅,好事,卻也是壞事。有些事瞞不住她,本王也從未有意瞞她,她但有詰問,本王必據實相告。」
第11章
有道是以古為鏡,可以知興替,燕媯現已捲入真龍之爭,為了做好那歧王妃,原本每日都要翻閱史書,萬不敢有所懈怠。可昨日林姑姑離去後,她就難再看進去一個字,滿腦子都是霽月閣,都是唐時若,都是付之涯。
她滿心懼怕,怕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當真發生過她假想的那些事。倘若如她猜測那般慘烈,真真是追悔莫及,恨己入骨了。
次日姑姑來回了話,道歧王允她今日便往別院一見,又與她商量罷了進出事宜,才扶她上了馬車。
車輪滾滾,往郊外駛去。待行至林中,燕媯這才掀簾張望,見歧地風光與北邊截然不同,道旁林木鬱鬱蔥蔥,有雙溪並流而下,水流潺潺閃爍著金光,鳥叫蟲鳴美如畫卷。舉目眺望遠方,一處白牆青瓦的山莊坐落在半山腰處,被綠蔭掩蓋著隱隱可見其狀,正是她此行要去的別院。
有美景如斯,可她的心情卻沉甸甸的,心不在焉瞅上幾眼後心思又隨著一隻撲進密林的鳥兒飛遠了。她忽想起付之涯閒談時曾說起過,南方有一種鳥,名喚壽帶,藍白的羽毛,尾羽極長美似小鳳凰。方才的那隻美極了的鳥,興許就是吧。
「可是晏家的馬車?」
方看了幾眼景色,車身忽然一抖,馬車竟被人喝停道中。燕媯垂下眼眸,放下簾子端端坐回車中,身旁林姑姑忙掀開車簾往外瞅了瞅,瞬間臉色一青:「遭了,遇到褚家那女魔頭了!」
燕媯:「?」
林姑姑急得舌頭打顫,話都說不清楚:「姑娘……姑娘可記得老奴提過的褚大人?」
燕媯點點頭。
林姑姑:「褚大人英勇無敵,又廉正愛民,身上找不出半個汙點來。偏偏生了這麼一個兇悍女兒,閨名喚作『褚鷹兒』,人如其名,十個丈夫亦不敢敵,不怕天不怕地的,誰見了她都要繞著走,生怕哪裡招惹了她。」
但燕媯這馬車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