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更天未曉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品書網www.vodtw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「而那公公身上,除聖旨外,還帶有虎符。」柳憶聲音越來越低,說到後來,他咬著嘴唇,緩緩閉上眼睛。
齊簡連夜求來虎符,算準自己拿到虎符,必定急著去點兵,力爭明日一早啟程。
這時間差,打得可真好。
就算明日隴南訊息傳進宮裡,自己已離京,況且那訊息,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皇上不會為這還沒定論的事,將大兵召回。
等再過幾日,駐北大軍擅自離營西伐,跟柳家軍一前一後,將羌狄軍隊困死的訊息傳進宮裡,自己早摸到隴南邊界,等著自己的,是被處理妥當的隴南,平安無事的父親,以及平白得來的軍功。
那時候,和離書在手,軍功在身,柳家又才入京述過職,五年之內不必入京。山高皇帝遠,皇上就算起再多疑心,發再大怒火,也不能不顧祖訓,貿然將柳家召回京中。
那這些疑心,這些怒火,由誰承擔?擅自調兵遣將的罪責,又由誰承擔?柳憶按著越來越痛的胸口,深吸口氣:「曉斯,我問你,齊簡他,有幾條命?」
曉斯愣了愣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重重磕個頭:「柳公子,求您、求您…」
柳憶把人拉起來,用眼神示意正廳:「他也在裡面?」
曉斯搖搖頭,聲音帶著哭腔:「只有王公公在裡面,世子去了花房。」
聽到花房兩個字,柳憶心臟好似翻了個,扯得五臟六腑都疼起來,只恨不能插上翅膀,飛去花房將人拖出來。
不過王公公還在正廳等著,柳憶只能拍拍臉頰,整理好心緒,先去正廳把事情了結。
王公公看見柳憶,起身請安,拿出道明黃色聖旨,跟聖旨一起的,還有封和離書:「奴才奉命,替皇上來問一句,世子妃可想好了?」
柳憶垂眸,點點頭。
「皇上說,昨日暖閣裡,世子妃聽聞出兵必先和離,並沒給準話,如今要是想好了,就請在和離書上,按手印吧。」
將和離書放在案几上,王公公又從錦盒裡,捧出塊東西:「世子妃按了手印,這虎符和聖旨,便都歸您了。」
柳憶緩緩笑了:「只要按上手印,我就能,帶兵出征,去解父親燃眉之急?而後,繼續隨父母駐守西蜀?」
王公公應聲是。
柳憶目光落,在那張皺皺巴巴的和離書上,認出的確是齊簡筆跡。這封和離書,已經是第二次見了,柳憶苦中做樂地想,齊簡可真是小氣,連和離書,都不捨得再寫封整潔的。
「世子妃,請吧。」王公公從一旁,拿過印臺,輕輕開啟蓋子。
紅色印泥,明艷如血,柳憶看上一眼,便偏開頭。
王公公將印臺往前送送,勢在必得。虎符於武將而言,意味著什麼,誰都知道。何況柳將軍還被困在隴南,於情於理,這手印柳攸臣都一定會按。
柳憶又看印臺一眼,接過來,沉默片刻,輕輕蓋上蓋子:「攸臣怕是,要辜負皇上厚愛了。」
花房四周,圍牆高聳,圍牆之上,只開有一扇小門。
柳憶推開小門,提著燈籠往裡面照照,或高或低的植物連成一片,月光自棚頂灑下,明亮皎潔。
在如瀑的銀色月光之下,並沒看到人影,他試著喊聲齊簡,只聽到空蕩蕩迴音。
花房肯定不只是花房,是不是另有密室?那齊簡,會不會躲在密室裡呢?可這密室,又在哪裡?柳憶發愁地想,熟話說,提著燈籠找來的媳婦,自己可不是提著燈籠,在找媳婦?
不過,到底誰是媳婦,這個,還真不好說。搖搖頭,柳憶將燈籠吹熄放在門外,輕輕抬腳,邁進花房。
通常密室,肯定有些開啟機關,他試著邊往裡走,邊在牆壁上左右敲敲,還沒等他摸索到機關所在,反而先聞到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