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倜夜聽了,心中驚駭不已。
凌危雲臉色也冷冷的,道:「陷害同門,殘殺師兄,道一宗不能再留這樣的弟子,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易家的人,現在恐怕已經按宗門規矩處置,以命償命了吧。」
倜夜沉默了片刻,問:「那他現在人呢?」
凌危雲道:「被廢了修為,逐出道一宗了。」
然而倜夜心裡卻知道,那個馮鶴的死沒有這麼簡單,易修這是剛好被推出來背鍋了。
不過易修反正也沒安什麼好心,這個鍋背得也不算很虧。
倜夜心裡對易修毫無愧疚,只是十分惱怒於明極,要見他就見他,幹什麼非得搞這麼一出?
還殺了他一個同門師兄。
倜夜臉色變幻,一時沒有說話。
凌危雲只當他劫後餘生,心情肯定更複雜一些,頓了頓,換了個輕鬆點的話題:「說起來,倒還要多虧了銀河,你一直帶著它,我才能很快定位到你的所在。」
倜夜回過神來,突然想起來什麼,道:「對了,你那把劍……」
凌危雲點了點頭,道:「看得出來,你應該經歷了一場很危險的戰鬥。」
倜夜忍住心虛,做出一副很坦蕩的神情,道:「是挺危險的……」差點就要被發現真身了。
凌危雲看著他,道:「我很高興,那把劍在關鍵時刻救了你一命。」
他說得很平靜,但倜夜就是覺得對方話裡帶著一種慶幸,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對方對自己的在乎,就聽到凌危雲繼續道:
「那截蛇尾,是你斬下來的嗎?」
不知道為什麼,聽到這裡,倜夜的臉色綠了一下,好像傷口突然疼了起來。
凌危雲問:「那是條蛇妖嗎?」
倜夜含糊地應了一聲。
凌危雲又問:「你的腿,也是被那條蛇咬下來的?」
這樣說,倒也不是不對。
倜夜又模糊地應了,只是渾身難受似的,動了動。
凌危雲的聲音微微冷了下來,道:「這回在現場,沒有再看到那條蛇,不過你放心,我會把他找出來,將其挫骨揚灰,替你報仇的。」
倜夜僵住了,眼裡簡直有些驚恐了,他聲音結巴地:「不,不用了吧……」
凌危雲道:「這等妖邪之物,留著本來就是禍害,只是因為種種原因,只能將他們封印在妖洲島,像這回還好一些,妖洲島封印雖然開啟,但是沒有妖物跑出來,如果下回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難保不會有妖物趁亂逃走,到時只怕會引起天下大亂。」
倜夜鮮少看見對方臉上出現這樣的神色,愣愣地,問:「……那,到那時候,你會如何?」
凌危雲斬釘截鐵,毫不猶豫:「自然是一一屠盡,一個不留。」
倜夜突然地打了個哆嗦。
凌危雲臉上陰翳驀然散去,看向他,微微皺眉地,露出一點關懷之色:「怎麼了,是不是受涼了?」
他看向屋內,兩方窗子都大開著,於是揮了揮手,窗戶便合攏了。
倜夜卻還是覺得冷似的,臉上都開始有些發白。
凌危雲想要伸手去探他額頭,倜夜卻激靈了一下,側開了頭,避開了他的觸碰。
凌危雲動作一頓,隨即自然地收回手,什麼也沒發生一般。
又坐了會兒,兩人卻沒再說什麼。
空氣裡頭一回出現了一種怪異的,令人不舒服的氣氛。
凌危雲站了起來,道:「那你好好休息,我先回去了。」
倜夜沒有應他。
在凌危雲要走出房門了的時候,倜夜卻突然出聲,叫住了他。
凌危雲停住腳步,回頭看他。
倜夜張了張嘴,喊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