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.挑撥人心 (第1/2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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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賴頭陀倒不是真的惱了，而是他剛才看見小白捏了捏鼻子，上次他看到小白做這個動作時，還是在京城外那個破廟裡，當時小白就是做這個動作，而那時小白看出了道士要去請示貴人的心思。

此刻小白再度做這個動作，賴頭陀決定賭一把，賭這個機靈鬼能有法子。

果然，小白出手了，他衝著嚴八矛一拱手：“老龍頭，實不相瞞，我們今日前來，確實是有要緊事，而且這事關係到白蓮教的安危……”

賴頭陀一皺眉，這小子怎麼想的，居然直接把底都亮出去了，剛才自己一直極力避免說出事態的嚴重性，就是怕被嚴八矛拿捏住。

姓嚴的行走江湖幾十年，吃過的鹽比小白吃過的米還多，渾身上下都是心眼，你這麼坦白，一點底牌也不留，那連一點回旋的餘地可都沒有了。

接下來，小白出人意料的坦白，將他在街上看到的娓娓道來，有人假冒白蓮教眾，官差捕快轉瞬間趕到，官差到達後第一時間認定白蓮教殺人。

他不僅整個事件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都說了，並且將自己想到的諸多疑點全都分析了一遍，隨即說：“現在很明顯是有人要對白蓮教下手，要徹底剷除白蓮教，白蓮教與混元教雖然各有門戶，但官府認定我們都是一家，永樂皇帝也不會區分哪是白蓮教，哪是混元教，在他眼裡，只有兩種人，反賊或良民，皇帝的想法很簡單，混元教不是良民，就是反賊。”

嚴八矛就像在聽人講笑話，聽完後哈哈大笑：“小娃子，想把我們混元教跟你們白蓮教強行綁在一根繩上，你真是好算計呀。不過你還是太年輕了，我們跟本地官府打交道這麼多年了，早有準備了，他們也知道咱們兩家不是一回事，你來京城後，看見過京城的官府對我們混元教下過狠手嗎？”

小白又說：“現在白蓮教的麻煩，不止今日被栽贓嫁禍這一樁，揚州漕河絕潰，皇帝雷霆大怒，查都不查就認定是白蓮教乾的。現在明面上有皇帝和朝廷，背地裡有一支黑手，明裡暗裡兩邊都要對白蓮教下手，白蓮教真到了懸崖邊了，走錯一步就粉身碎骨了。”

聽到小白這麼說，賴頭陀臉色越發難看：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？你把自己的形勢說的越糟糕，嚴八矛的要價就會越高，你就越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你以前那股機靈勁哪去了？

果然嚴八矛笑嘻嘻的說：“揚州漕河絕潰，那是你們白蓮教乾的，你們乾的好事，讓我們幫你們擦屁股，天下哪有這樣的事？”

小白從容的說：“你看，連你老龍頭都這樣，不問青紅皂白，就認定揚州漕河絕潰是白蓮教所為。你都這樣，何況那些齷齪官呢，糊塗官們找不到正主，還急著把黑鍋扔出去，他們的想法跟你一樣，直接認定是白蓮教乾的，但其實絕潰真是另有隱情，不是我們白蓮教所為。”

老龍頭沒說話，他不明白小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。

小白繼續說：“皇帝老子下旨，要嚴辦漕河絕潰的主使，但皇上都已經認定了白蓮教嫌疑最大了，上下各級的官老爺們，會認真查訪正主是誰嗎？朝廷旨意下來，京城的官要不要遵旨嚴查白蓮教？要不要巴結皇上？要不要做出點樣子跟皇帝表忠心？要不要抓一堆人充數頂缸？”

說到這裡，小白稍稍停頓了一下，隨後陡然提高聲量：“你猜，在當官的心裡，是他們的烏紗帽重要，還是你們混元教那點孝敬重要？你再猜，你口中那些平常跟你們有來往的官員，會不會為了你那點蠅頭小利，專門上個奏本，把混元教跟我們白蓮教的關係和淵源，詳詳細細原原本本的寫個清楚明白？然後跟皇帝建議，混元教不是白蓮教，所以不要剿了？你再猜，刑部、順天府的官，會不會因為混元教跟白蓮教門戶有別，就放混元教一馬？”

小白聲音雖不大，但他每個問題都像一